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也是对亡灵的尊重,更是对这份职业的敬重。
许钧炀的每一个鞠躬,都充满敬畏,每一个鞠躬,都不急不缓。
他的一举一动,绅士又优雅,每一个鞠躬,转身,跪拜,都从容熟练。充分展示了他的专业和尊重。
今夜许多人都没有回去,两个火堆边坐满了人,陈漫也没有上去睡觉,格外地精神。
厨房煮了面条当宵夜,每个人都吃了一碗。
这种大锅里煮出来的面条,放了葱花,格外地香。
这是陈漫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面条了。
想再吃一碗,锅里已经没了。
吃完宵夜,白事先生们又继续忙碌起来,那唱经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遥远又神秘。
夜宵收场之后,有人抱着几大捆稻草过来,几个老爷子围坐着搓麻绳,麻绳搓得又大又结实。
现场的人少了好多,但是也比昨晚多。
天很黑,但是陈漫一看时间,五点多了。
有人拿着一卷鞭炮到马路上,霹雳噼啪的声音格外地刺耳。
陈漫的心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莫名地慌了起来。
鞭炮声之后,不断地有人赶过来。
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最后一次揭棺,孝子孝孙,亲戚朋友过来看老人家最后一眼了。”
钧炀爷爷在堂屋里大喊了一声。
坐在陈漫旁边的钧炀奶奶和其他老人说话,“去看一眼不?”
几个老人摇摇头,有一个点头,“走嘛,看一眼,以后看不到了。”
陈漫的心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再也看不到了。
“走,陈漫,去看你外婆最后一眼。”
陈漫点了下头,扶着钧炀奶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