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氛围凝滞了半晌,纸人许才继续开口,说我们先离开九河县,避过那老东西。
他命已经不长,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先去见了阎王。
要那时候他还撑着一口气,就只能和他讲道理了。
毕竟是孔庆杀人害命,他如果非要让我填命,我们就和他搏命。
随即,纸人许又拍了拍的我肩头,神色中透着安慰。
我抿着唇,却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纸人许让我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上,他去和昌林交代一些霍家的事情。
语罢,他便朝着前铺方向走去。
我回房间检查了东西,其实我还想做青麻绳,柳带,白毡,补充一下身上的家伙事儿。
可现在看来,我时间不够用。
此外有纸人许跟着,我们只是去找苗光阳说的那位老先生。
这期间我应该下不了水,也不会去接阴。
这样一来,那些东西可以等见过先生之后再做准备。
我一边在院子里等纸人许回来,一边拿出苗光阳给我的那个仿制罗盘,细细端详。
此时天色微亮,初阳的暖光映射下来,仿制罗盘的质感显得更为厚重。
我依稀记得苗光阳用的三合盘,其上有三道复杂的圈层,这仿制罗盘也是如此。
罗盘是铜制的,这东西是陶制,只是相同模样,材质不同,所以才叫仿制?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仿制罗盘最中央的指针,那指针静止不动,完全不像三合盘那么灵活。
我尝试用手去触碰了一下,其像是被固定死了一样,根本拨不动,我不敢再碰它,怕它被直接掰断。
再次回忆了苗光阳和我说的地址,我拿了纸笔将其写下来。
差不多又等了两刻钟,纸人许进院了。
阳光照射之下,他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
纸人许冲我点点头,说他已经和昌林安排好了,问我有没有准备好?
我递给了纸人许那个地址。
纸人许接头去看,若有所思了片刻,才道:“坝州,唐镇,九曲悬河第一曲?没有其他的了?哪家哪户,叫什么名字?”
我哑然,摇了摇头,并且我确保不是我没记住,而是苗光阳没说。
纸人许眉头微皱,半晌后,他才点头道:“既然苗光阳如此笃定,那人的地位应该不低,到了地方,很容易就能找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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