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不送就不送吧,活着都不管,死了做这个样子干啥。老四,我把话说下了,咱娘下葬以后,我再没娘家了,你们也没姐了。”
我看出妈眼里的决绝。
四舅愣住了。
我爸说:“老人下葬的钱不叫你自己出,咱们两个对半吧。”
四舅愣了一会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姐,咱娘没白养你,白养我们弟兄四个了……”
天还不亮,我四舅让我回他孩子床上睡会去,他喊来亲近邻居和村里丧葬队的领导,连夜去给我姥娘买寿衣,修遗照。
一会屋里挤满了人,看也用不上我,就回表妹床上和衣躺下了。
黄小爷变成一只黄皮子钻到床底下睡了。
我择床,困得眼皮打架就是睡不着,这时赵凌云出现了,他什么也没说,两手覆上我的头,轻轻地给我按摩直至我渐渐睡去。
次日我姥娘的葬礼上,果然没有我三个舅舅的身影,孝子位置只有我妈和我四舅,亲友村人没一个不议论咒骂他们三个的。
但是四舅也争气,毫不吝啬出钱,和我妈姐弟俩把葬礼办得风风光光,大伙都夸我四舅和我爸妈,说养儿真不如养闺女吗,养儿弄不好养几只狼,把你肉吃光了骨头一扔了事……
我妈心里难过,再加上灵堂上的崩溃大哭,到家睡了两天才下床。她跟我说:“香香,以后妈再不生闲气了,妈没娘家了,一身轻。”
我心疼地摸摸妈瘦了一圈的脸,“妈你说的是,没娘家一身轻,杜绝烂人。”
我二婶可能感念上次我们全家对她的帮助吧,居然拿着礼物看望我妈来了,好言好语地劝我妈节哀。
我妈点点头,问她:“你跟你弟弟的事咋样了?”
二婶立刻变了脸,咬牙骂:“便宜那浪女人了,她搞走我那几万块钱不要了,以后再不跟她亲戚,我跟那个废物弟弟也决裂了。”
我妈自嘲地说:“看看,雪梨,咱妯娌俩这是遇上啥娘家兄弟了,我也跟我娘家兄弟断亲了。”
二婶哈哈哈哈笑起来,俩人笑成一片。
这么多年,我头一回见妯娌俩这么和谐。
仙堂快要下班时,我们村那对兄弟俩打架中的老大媳妇,抱着她小儿子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求救:“香香,赶快看看你弟弟吧,他好好的说晕倒就晕倒了,气息还越来越弱,这是不是中邪了呀!”
我明白了,这是她家老二下的咒语应验了。
我想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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