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小枝:“嫂子,我问你,你妈对你好吗?”
小枝提起母亲眼里都是星星:“香香,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我们姊妹们虽然多,家里虽然穷,我娘可没多嫌过我们,她哪个都疼,哪个都操碎了心,好吃好穿的都给我们,她自己吃剩饭剩菜,要是锅里没剩菜剩饭了,她就啃干馍馍。我们姊妹几个谁病了我娘都向主祷告,‘主啊,把孩子的病过到我身上吧’……”
小枝“呜呜”哭了起来。
我再问:“那你妈对你们这么好,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难道你们到婆家被人虐待,妈病成那样的都凑不出钱来救妈,这样对得起你们的亲妈吗?”
小枝一下子茫然了,许久她愧疚地低头嗫嚅:“对不起。”
我说:“对呀,我们在娘家被父母当宝贝,到了婆家当牛做马,本身就是对爹娘的不敬,你们受罪心里最苦的不是你们自己,是父母。”
小枝哭着点头,呜咽:“是的,我妹妹说,我妈天天跟她唠叨,早知道闺女一个个到婆家这么受罪,小时候掐死她了……”
我说:“那你们就该争气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自己照顾好,别让父母操心,让父母安度晚年不行吗?”
小枝忽然一抹眼泪,两眼直直的看着头顶的青天,最后一咬牙说:“香香妹妹,你说的对,我就是为了我爸妈也不能再在那个家里挨骂受屈了,我得活的对得起我爸妈!”
“说得好!”我鼓掌。
小枝一想到婆婆那凶神恶煞模样心里又打起鼓来,她胆怯地说:“香香妹妹,你知道我婆婆不光会撒泼,她还会寻死卖活的,我可缠不过她呀!比如昨天夜里的事,不是你,她非闹到我娘家去。”
又难过地说:“贵平昨天上夜班不在家,今天上午该在家睡觉,那老婆子肯定跟他告状,非逼他打我不可,贵平虽然疼我,可是他又不敢违抗他娘的命令,所以他又得作难了……”
我知道贵平是个老实人,平时很疼媳妇,但又不敢抗母命,娘对媳妇的呵斥叫骂他只能保持沉默,再偷着劝慰媳妇。
这样的男人很不容易也很令人生气,仅次于渣男。
我跟小枝说:“小枝姐,你听我说,一个男人既然娶了媳妇,就不单单是娘的儿子了,更是一个人的丈夫。作为丈夫,最起码得能保护自己的媳妇,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这还算个男人吗?”
小枝为她男人辩解:“他说她妈是寡妇,自己养大他不容易,我该跟他一起孝敬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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