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无奈了。
行,他错了。
他错在不该没有按照婚仪章程等喝了交杯酒结了发后的婚夜再睡她,他错在早睡了她小半日。
他们这些人类最喜欢按照规矩章程做事。
亓山狼松了手,四仰八叉地躺到婚床上,睡觉。
施云琳惊魂未定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亓山狼,过去了很久很久他还是不动,施云琳才知道他睡着了。
施云琳重重松了口气。她慢慢躺下来,动作小心翼翼,不想发出一丁点声音来。她紧靠着床榻的另一侧,离亓山狼远远的。
喜烛长亮整夜,隔着绣着鸳鸯与比翼鸟的大红色床幔,仍旧照进床榻。
施云琳一点睡意也没有,闭着眼睛去熬这长夜。
时间过得那么漫长,施云琳把过去十七年的所有年华都回忆了一遍,朝阳还是不肯升起。这种不知时辰不知何时能天亮的未知感,实在煎熬。
熬着熬着,施云琳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再次听见那响动时,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她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准它发出声音来。
肚子不听话,叽里咕噜。
施云琳后知后觉,今天居然一整日只吃了一个生饺子。有心事的时候不觉得饿,意识到饿之后只会觉得越来越饿……
望见枕头旁的两个刻着囍字的小锦盒。施云琳回头,偷偷望了一眼亓山狼,见他睡着,她缓慢坐起身,把那两个母亲给的小锦盒拿过来。
担心下床的声音更大,她背对着亓山狼在床角吃薄饼。咬上母亲亲手做的薄饼,薄饼脆脆的、香香的,还有刚刚好的咸。施云琳眼睛一红,心道天底下果真母亲最好,会担心她在婚仪上顾不得吃东西会饿着。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慢动作的咀嚼,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可她不知道深山里长大的亓山狼听力过人,她在床榻上小声吃薄饼,和贴近他耳朵咔嚓没什么区别。
施云琳吃得专心,一口气将薄饼吃得只剩最后一块,肚子空落落的感觉才得到缓解。她拿起最后一块薄饼,一边去舔唇上沾的芝麻,一边下意识回头去看有没有把亓山狼吵醒。却撞见亓山狼明亮的漆眸。
施云琳连芝麻也忘了舔,愣愣望着他。
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声赔不是:“我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亓山狼沉默盯着她。
施云琳硬着头皮示好:“还有一块,你……你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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