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夜的声音响起。他对着叶新荷微躬身行了一礼,便直接转身离开。
这事要是发生在常人身上,即便不是对手,也少不得要嘴硬几句以挽回颜面。薛静夜面对众人,直言不敌,不失风度,也算得上是心胸坦荡,襟怀磊落。不过还未交手,便甘拜下风,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之中并不多见。一时间,人人唏嘘不已。
“啧啧啧,远远瞧着,他人模狗样的,差点儿被唬住,走近一看方才知道原来是绣花枕头一个!”
“这雪蒲剑主也不过如此,还没有动手,便被吓软了腿,看来之前的传闻也只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是啊,像他这样出身高贵之人,未尝世间疾苦,哪懂得剑道迎难而上之真意,真是徒有其名。”
“魏人和楚人都被打发了,看来这最后能上巴山的还该是我秦人。”
……
习武之人,首先要修的便是一份心境,不为外物所扰,方能有寸进之功。这些旁观者,虽也知道叶新荷厉害,自己非他之敌,但他们无需上场应战,站着看戏不腰疼,所以说话也不怕风大,每一句都在极尽诽谤、侮辱他人之能事,根本没有剑师的半分风采。
可不论旁人如何议论,薛静夜都安之若素,好像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根本便不存在。他不是惧怕叶新荷,而是从叶新荷和余沱的一战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差距。既然明知不敌,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倒不如回去之后勤学苦练,待日后更上一层楼之时,再过来切磋一番。
林姿三呆呆地看着薛静夜一脸平静地从身侧走过,心中对他陡然生出极大的敬意来。
在如林的高手面前,林姿三觉得自己不过是天地之间一粒微小的尘埃。但他并没有妄自菲薄,而是从这一战中得出了更多的感悟,这些感悟在一定程度上使他的境界再一次得到了提高。
余沱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惨败,本想落荒而逃的她,因那几句话仿佛又重拾了信心。她钦佩叶新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并朝着他躬身行了一礼,默然片刻之后,才离开了这家酒铺。
有些人自知不是余沱和薛静夜对手,此时更不可能打败叶新荷,留在此间甚觉无趣。还有些人刚才不该说的说了,不该笑的也都笑了,在奚落、讽刺之时也并未留半点口德,再留在此间,恐怕躲不过也得拼上一场了。一想到此,他们或借故走开,或结伴离去,酒铺从一时客满无座,到内里人迹稀落,反倒显得有些寂寥。
店家和伙计们本来缩在一旁看这些少年才俊们对决,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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