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沧脸色阴沉,却并未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劲风倒是看了一眼谢树,目光复杂,欲言又止,还是跟上了南荣沧的脚步。
南荣沧一走,谢树就进了屋,他没有时间吃饭,洛州的水患,无处安放的流民,以及因水患刻意哄抬米价的商户,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谢树肩上的担子。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管旁人对他的看法想法。
谢树推门的时候,金福刚好从厨房的方向走了过来,见着回来的谢树,面上一喜。
随即也踏进了房门,却看见他家殿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径直走向了书案。
“殿下,厨房做了鲤鱼脍,殿下可要尝尝?”
金福心底堵塞,从皇帝骂到洛州知府,不知殿下今日是否也不会再用晚膳了。
可日日如此,殿下的身子怎么熬得住,又不是铁打的人。
前几日谢树都是夜间才回,以不便扰人清梦为由,也没让他们做点儿什么吃食,幸好今日回来的早些,他才有机会问出这句话。
“不必了,吩咐下去,日后膳食一切从简。”
听见鲤鱼脍三字,谢树执笔的手微顿了顿,洛州流民食不果腹,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受天下人供养,绝不可行吸民脂民膏之事。
听见这话,金福下意识准备劝谢树怎么也要吃两口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间。
蓦然瞪大双眼,金福看向谢树,他们殿下好不容易今日早回来一回,他特意吩咐厨房做些滋补的膳食,殿下不仅不吃,看样子以后也不会让他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