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竹锦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甚至有些羡慕金福,比起什么权势,她更想留在殿下身边做个小宫女,安静陪着殿下。
不像如今,就连送送殿下,都只能偷偷摸摸来送。
当然,偷摸着来送人的,并不只是竹锦,还有站在宫墙外阴影处,目不转睛盯着谢树的宋珏,以及宋珏身后的宋玥。
看着宋珏捏紧的双手以及眼下的乌青,宋玥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二哥,殿下他,要走了,你真的不上去送一送吗?”
其实宋玥也对谢树动了些心思,因为谢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但是自从知道了宋珏的心上人是谢树后,宋玥想了好几日,这是她二哥头一回有喜欢的人。
平日里虽然她不喜欢宋珏总是管着她,但二哥向来独来独往,又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她也不好意思跟宋珏争。
“不,不了。”
宋珏垂眸,看向自己还沾着墨迹的手,唇舌发苦,殿下雄才伟略,算无遗策,是他配不上殿下。
原以为官场之中,皆是愚者清,慧者浊,故宋珏宁做愚昧之徒,也不愿与奸人同流合污。
张之恒一事,对他的确打击甚大,他一向敬重的,认为不同的师兄,竟也是这般草菅人命之徒。
似乎只有殿下是不一样的,回到上京后,宋珏满心满眼都是谢树,在洛州的那些时日,让他难以忘怀。
以至于提笔作画,脑中只能出现那晚谢树一把拽过自己的场景,等停下笔,回过神,才发现,宣纸之上赫然是那人执剑对敌的身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墨迹滴落,渲染开的痕迹毫不留情揭露着宋珏那些不堪的,隐晦的心思。
偏偏又被突然闯入的宋玥瞧了个正着,人生头一回,宋珏心底生出了羞耻之感,他怎能对殿下产生如此龌龊的想法。
非君子所为,所以宋珏将画藏了起来,连同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一并藏了起来。
直至今日,宋玥着急慌忙跑了过来,说谢树要离开皇城了。
宋珏执笔的手一抖,一幅好好的字就这般毁了,但此刻,宋珏的心思早已不在字上了,扔下笔,宋珏就朝外跑去。
就连溅出的墨迹,也来不及擦尽,宋珏很清楚,若是殿下去了皇庄,短时间内,若想再见到殿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追在后边的宋玥神色复杂,她从未见过二哥这副模样,以往任何时候,她这个二哥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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