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衣不疑有他,继续说道:“我一出生我娘就死了,没过几年,我爹也走了。我小娘就是那时候来的,她说她是我爹的情儿,以后她来养我。”
萧时皱眉,有些不解:“你爹的情人?”
柳时衣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又喝了一口酒:“情人怎么了?那我还被村里人说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我爹娘呢。咋,我就别活了呗?”
萧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时衣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从小到大,我小娘都跟我说,别活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世人看来,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我也不是什么出息玩意儿,可我们都知道,彼此有多好,那就够了。再说了,各人自有命,笑由他人谈。要是天天管别人怎么想,那得多累啊。”
萧时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哑然失笑。他感叹道:“你俩倒是想得开。”
柳时衣乐了,又闷了一口酒:“是吧,我也觉得。我记得我爹跟我说过,人生在世,左右不过三万天,能过一天是一天。我跟小娘也是这么说的,她虽然总骂我没出息,但我知道,她其实只需要我活得自在就行。”
说着,她面色微醺,已然有些醉了。她微微凑近萧时,萧时沉默着与她对视。柳时衣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让他心中一紧。
“你醉了。”萧时轻声说道。
柳时衣摇了摇头,笑道:“我、我才没有。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说着,她见萧时不动,便主动凑到他的耳边,鼻息炽热。萧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却又被她的气息所吸引。
“我、我其实啊,早就把她当成亲娘了。”柳时衣的声音在萧时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醉意和柔情。
她的话音未落,便醉倒在萧时的肩头。萧时身子一僵,感受着她的重量和呼吸,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明月清风里,微微传来他的一声叹息。他轻轻地将柳时衣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
而在院落另一边,月光洒入房间内,烟袅正坐在床头,眯眼绣着手中的鸳鸯布,香囊仅剩最后封口,然而她动作笨拙,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一声吃痛后,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却还是生疏地缝着针。
“死丫头,等你醒了,我非得让你赔我个大的。”
月色映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光。
晨光初照,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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