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又是深吸一口气后,方才跪俯叩首道。
郭兴话音落下,其身后的勋贵们,便又是齐齐俯身,叩首沉声道:“老臣认罪,愿领陛下裁决,以安民心,以稳社稷,正朝纲!”
话音落下,群臣们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并且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愚蠢之色。
哥们,胡惟庸说胡惟庸的,你们可以说你们的啊?就真的一点都不辩解一下?
你们平日里,不是挺嚣张跋扈的嘛?今日怎么萎了?
而且还都这么蠢?直接认罪?这让我们怎么求情?
见状,朱元璋的面色愈发阴沉,目光更是如刃般看向一众跪倒的淮西勋臣。
“伱们,可还记得为何追随咱起兵反抗暴元?”
片刻静谧后,朱元璋方才轻声开口道。
“回禀陛下,活不下去,吃不饱饭。”
闻言,一众勋贵又是一颤,便仍是由郭兴牵头,叩首道。
为什么起兵反抗暴元?
吃不饱饭,活不下去。这两条便足以。
“是啊。若是能吃得饱饭,若是能活得下去,若是没有苛捐杂税,这个世上何来的朱元璋?”
说话间,朱元璋的眼中又是划过一抹悲痛之色。
其言语间的那抹萧索之意,彷佛秋风过境,让原本就沉重干的气氛,更添上了几分凉意。
“开国初年,你们侵占百姓田亩,咱饶恕了你们。”
“因为你们与国有功,更是不问生死,追随咱驰骋天下,定鼎大明。”
“但今日,你们让咱怎么宽恕你们?”
“你们将大明律置于何处!你们将咱置于何地?”
朱元璋的目光之中,顿时闪过满满的复杂情绪,既有怒其不争的严厉,又隐含对于旧情的不忍,便是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对此,涉案其中的淮西勋贵,还有曾遭受过苦难的臣子们,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只见他们低下头,面颊热辣,心中涌动的不仅是惧色,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羞愧。
曾几何时,他们与朱元璋共患难、同享乐,如今却因一己之私,令朱元璋陷入这般两难境地,实在是愧对往昔袍泽,愧对皇恩浩荡。
一瞬间,这份羞愧,如同重石压在胸口,让在场的每一位勋贵都难以喘息,就连气氛沉重到凝固。
这般说吧,仅凭朱元璋的这声叹息,若还是无法拉回这群淮西勋贵,那他们真不配与朱元璋称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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