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然后给我父皇写调查报告,提出建议。”
“不喜欢结交权贵,做这种官倒是很适合他。”顾留白微笑道,“而且这官位虽然不高,但是直接面圣的官,也算是世间一流了,后来怎么又换了这租庸使?”
怀贞公主平静道,“他做了官之后,官场上的风气一点没侵染到他,清高孤傲的脾气反而越来越严重了,除了处理公务之外,他没别的活动了,从不和其他高官来往。林甫主政之后,权倾朝野,而且杨降其实还属于林甫管辖,但他平日除了在宫中正好见到林甫,和林甫打个招呼之外,他从不参与林党那些事情。他写奏本的时候,也不管会不会影响林党,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所以这些年,朝中有一种声音,说这满朝的官员,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林党,另外一种就是杨降。”
顾留白笑了笑,他不喜欢这种太极端的人,但也觉得这盛世的大唐,的确什么样的人都该有,至少他也挺佩服这种人。
怀贞公主道,“杨降谁的面子也不给也就算了,关键他干活也十分认真,往往民间有什么不满,他很快就梳理出原因,就参到我父皇那里去了。估计有一阵,林甫对他十分无奈,恐怕反而将这个官阶不大的人当成了自己在朝堂之中主要的对手之一。正巧有次杨降觉得林甫霸市,抬高茶叶的售价以营私利,林甫就借口租庸使这官位太容易中饱私囊,需要有绝对清正的官员把持,就举荐杨降去做。当时坊间的传言是,这官位管的都是赋税,长安所有的富商都要拜会这租庸使,谁坐这位子都要变成个大贪官。”
顾留白忍不住又笑了,“结果这杨降脾气臭,一下子就中了激将法,觉得自个去肯定依旧清正得很,谁都不可能将他拖下水。”
怀贞公主有些感慨道:“在官场手段上面,林甫比他厉害太多,把杨降放在租庸使的官位上,林甫还有别的用意,杨降上任之后,原本是要好好整治一些商行,降低物价的,但他后面很快发现,有些东西虽说暴利,但缴纳的赋税也十分惊人,大唐很多急需的资金,就是要靠这些赋税,他一时无法施展手脚,又被林党官员各方面压制,抑郁得很。”
顾留白看着她说道,“那现在林党倒了,他不是可以重回皇帝身边?”
“这人脾气犟,有些东西他不做完还不愿意走。”怀贞公主这下反倒是有些自责起来,道:“也怪我没有想到他这个人,其实若不是你这两桩事情,我略施手脚,就可以将他调走了,但你这事情落在他手中,他接下来这段时间,恐怕是怎么都不肯离开这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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