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请李公出面保全。李公,那邓千秋……实在可恶,他这是要将我置之死地啊。还有那汪广洋,此人只怕已是喜不自胜、弹冠相庆了。现在李公已是告老,而胡某人,则成了戴罪之身,那么迟早有一日,李公和胡某当政时那些好事和坏事,都会被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翻出来,罗织罪名,不出数年,你我便得死无葬身之地。”
李善长喘着粗气,似已是走不动了。
胡惟庸忙把着他的胳膊,又道:“李公,你说一句话吧。”
“真要说吗?”李善长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胡惟庸。
胡惟庸道:“胡某时时刻刻,都聆听李公的教诲。”
李善长叹息道:“回家戴罪,不要说任何话,不要做任何事,不要和任何人再有瓜葛,读书也好,垂钓也罢,约束你身边那些人,别折腾了,别再瞎折腾了。”
胡惟庸听罢,不由得一愣,随即道:“李公到现在,难道还觉得……这样龟缩起来,就可保住自己的富贵吗?”
李善长似乎已经明白了胡惟庸的意思,露出一丝苦笑,道:“当初你投效到老夫门下的时候,老夫就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你太聪明了,聪明之人……不免会生出一览众山小的心思,总觉得,人人都不如你。可是……胡惟庸啊胡惟庸,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是一丁点也不知道,咱们这位皇上的厉害啊,你的这点可笑的所谓手段和心思,在他眼里,不过是笑话而已,事到如今,你竟还不能悔悟吗?”
胡惟庸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下意识地道:“当今皇帝,读过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