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羊伸出的手,狼狈地翻进院中。
三人站在墙后,贴着墙皮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墙外有密集杂乱的脚步声经过,还听到有人在说“决不能让他们逃离洛城,要为老太爷报仇”。
彼此近得只有一墙之隔,陈迹甚至能闻到墙外火把燃烧的味道。那味道由杉树皮与松脂油混合在一起,干燥又爆裂。
乌泱泱的人群朝着密谍们离开的方向追去,直到墙外再次恢复宁静,陈迹这才敢喘息起来:“密谍们能活下来吗?”
云羊瞥他一眼道:“逢乱世,生死有命。你如此,他们如此,我与皎兔也如此,当年我和皎兔还是小小密谍时,也不知道被放弃过多少次。”
皎兔道:“别废话,赶紧走。”
三人再次翻出院墙时,街道已空无一人。他们往东行去,却在第一个十字路口便停下了。
云羊眯起眼睛看着青石板路对面,林朝青一行数十骑鱼龙卫驻马而立,正静静地等在那里,仿佛他们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猎物一般。
主刑司在东,密谍司在西。彼此隔空遥望却不对话,双方都站在阴影里,等对方先开口。
鱼龙卫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每个人的手都按在腰后刀柄上,压迫感如山峦般扑面而来。
在这沉默中,林朝青驱马向前,缓缓朝云羊行来。
他的表情隐藏在斗笠之下,没人看得清楚:“彼此同在司礼监做事,同僚一场,我们也不希望密谍司的人被文官整倒。方才放你离开已是给你机会,一个时辰过去,现在是否能拿出证据?”
云羊面色凝重着沉默不答,此时已不是虚张声势就能糊弄过去了。
“看来仍然没有,”林朝青催动着胯下战马往前压去:“抓捕他们……”
话未说完,却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声打断:“梁猫儿啊,你这是要背我去哪里?烟儿姑娘还在红幛里等我呢!”
“哥,刘家人好像生气了,咱得赶紧去杀阉党的人呢,不然你酒钱就断了,修行的药材也要断了!”
“什么!断我酒钱?”
“哥,药更重要啊!”
主刑司与密谍司同时向左看去,却见一个胖胖的年轻人,正背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跑过来。
那中年人衣袍敞开,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脑袋歪歪斜斜的靠在年轻人肩膀。此人披头散发、邋里邋遢,唯独腰间的刀像是常常擦拭,格外精致。
林朝青看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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