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初将一枚代表百位数的红色算筹放在一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吐掉嘴里的茶叶沫子,无所谓地道:“推翻暴政,杀死暴君,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狄仁杰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行商鞅苛法,虽然没有害民,却也让百姓不愉快,所以,我也会有类似商鞅的下场吗?”
“不至于,商鞅是因为动了秦国勋贵们的奶酪才被人家给弄死的,你又没有动勋贵的奶酪,只是带着一群苦哈哈跟生活较劲呢,人家理睬你干什么?”
“可是,丘神绩生死不明?”
云初摇头道:“当过恶人的人,其实都知晓会有一天遭报应的,所以,他们都比较聪明,只要发现事情不对头,相信我,他一定是第一个跑的,他做了多少恶,就知道反噬会有多厉害,只有那些身为爪牙的人,欺负人欺负成习惯了,才会觉得那些被他们欺负的人软弱可欺。
最后为恶人殉葬的一定是他们。”
“我要不要更改一下我治理醴泉坊的策略?”
云初看着狄仁杰的眼睛摇摇头道:“不能放弃,一旦放弃了,你就彻底地失败了,上面的人要看的就是你的这种策略能否行得通,而不是对坊民有没有帮助。
同时,你的策略已经让醴泉坊的人熟悉了,也基本上认可了,这个时候改弦易张会让那些相信你的人迷惑,继而不再认可你。”
“那么,丘神绩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不会,也不会影响到丘神绩,毕竟,我们三个是大人物丢出来探路的棋子,失败一两个,罪不在棋子。”
狄仁杰找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干,又连续倒了两杯,喝完这才感觉舒坦一些。
“你明明比我年幼,为何看起来却比我老练得多?”
云初心中暗自道了一声惭愧,嘴上却说。
“我虽然年幼,却常年生活在风沙弥漫的西域,更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磨难,这些经历你没有,等你经历多了,慢慢地就会变得从容起来。”
“去丰安坊看看吧,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两个人骑着马来到丰安坊的时候,这里的事情已经闹得没办法收拾了。
两个软塌塌的太学生的尸体被狂怒的坊民倒着悬挂在坊门上,无数手持菜刀,短刀,叉子,棒子的坊民正在跟金吾卫的军卒对峙。
就在金吾卫跟坊民之间,还躺着十几个不良人模样的人,在那里大声地喊着救命,却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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