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定,他就一手按住手鼓,让颤音断绝,随即,云初高亢的声音似乎要穿透楼顶。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饮甚!”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刘夫子,陈丹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呵——,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
云初的歌声还在大厅中袅袅环绕,云瑾已然激动难耐,已经抱起阿耶的狐裘,就大呼小叫的让肥九把枣红马牵过来,就要去典卖,换钱回来给阿耶买酒。
云初再次举杯邀饮道:“来啊,我们唱曲,我们舞蹈,今夜不醉不归!”
公孙带着一众伎子下拜道:“我等可否传唱,为云公助威?”
云初豪迈的挥挥手道:“这是自然,唱吧,唱吧,唱出我大唐的繁盛,唱出我长安的风韵!”
云初话音刚落,就有一高鬓歌姬一手擎酒樽,一手挥广袖,摒弃了平日里袅娜的舞步,待得光袖彩练落地,高亢入云的嗓音遍笼罩四野。
李绩也在喝酒,又从盘子里抓了一枚油炸黄豆放嘴里一边嚼一边对苏定方道:“云初在干什么?”
苏定方蹙眉道:“还在喝酒。”
程咬金道:“英公,我等是否应该入场了?”
李绩摇摇头道:“还不是时候。”
程咬金焦躁的道:“城南韦杜两家已经力竭,独孤氏已然入场,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手中的票据也会被云初收空。
再不入场,就给了云初喘息之机,温柔已经离开了洛阳,狄仁杰也过了华阴,萧关道上还有快马加鞭往长安赶路的西域佛国国主……”
李绩瞅着程咬金道:“你上一次的举动让太子狼狈逃窜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程咬金道:“从头到尾程家对太子没有任何不敬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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