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三两下抹掉了架子上的血。
云初对趴在书案上认真书写卷宗的周兴道:“你也不要太拼命了,把命拼掉了,以后就没命可拼了。”
书写卷宗书写的忘我的周兴抬头见云初跟沈如进来了,就起身道:“才有了一点头绪,某家不得不亲力亲为。”
云初瞅瞅脖子被木架子拉的老长的裴廉问周兴:“都问出啥来了?”
周兴道:“君侯可知,自从永徽五年开始,裴廉一家就没有缴纳过一文钱的赋税。”
云初瞅瞅沈如,再看看昏迷过去的裴廉道:“某家自忖长安的收税工作还算完整,他是如何偷逃税款的?”
周兴道:“你长安有一条律法,为了照顾小商贩,小商贾,对他们的税率有一个上限,不管小商贩,小商贾们赚多少钱,都按照这个上限来缴纳,与豪商巨贾们需要缴纳的税率可算是天地之别。
人家裴廉将自家的大宗货物在没有进入长安境内之前,就分散开来,还找部曲,门下奴仆,开设了几家很小的店铺,符合长安城对小商小贩的免祱条件,实际上,人家每年经手的货物总值不低于一万贯。
有因为流水牌子对于发起人有便宜条件,如此一来,人家的货物走流水牌子的渠道卖出去了,你长安城就只能收到一点可怜的进城祱。”
云初诧异的瞅着昏迷过去的裴廉摇摇头道:“某家还以为世家都是一群要脸的,不至于去沾小商小贩们的便宜。
没想到,这个混蛋,连这点利益都不肯放过啊。
对了,你抄他家了没有?”
周兴笑道:“本官来长安,只为杀人。”
云初点点头,就对沈如道:“可以派税吏们去抄家了,不论抄到了多少,都给我入祱库,不够补税的话,那就继续追索,直到追足税额为止。”
沈如道:“总要给一个数目吧?”
云初道:“没有数目,追索到无可追索,也就算是补足了税额。”
沈如答应一声,就离开地牢去找税吏跟张甲,准备让他们联合办理此事,一定要跟他们安排清楚了,裴氏有铠甲,有弩弓,甚至还有火药,去抄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目送沈如走了,云初就对周兴道:“欠税抄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问题是这点错处,还不足让你杀人吧?”
周兴抖一抖自己刚刚完成的卷宗,指着其中的几条念给云初听。
“永徽三年七月六日,裴廉与门客周前道:陛下在太极宫忍受酷暑,何如某家在此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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