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到了长安百骑司衙门。
劝诫皇帝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劝诫老皇帝,快死的皇帝。
李家皇帝血脉中根本就不缺少暴虐的因子,如果在跟皇帝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人家的逆鳞,被人家一怒之下拉出去砍头,等人头呈上来的时候,皇帝气消了,才开始后悔了,一声厚葬,就当时道歉了,那样的人生,云初觉得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身体力行的去做事,让皇帝从他做事的过程中领悟一些大道理跟好处,这样,就算让皇帝发生了一点改变,也是人家自愿改变的,觉得是自己见识跟学问提高之后的产物,也只有这样的劝诫跟引导才不会有什么不可测的后果。
直言进谏,像魏征一样,每一次上朝,都当是自己最后一次上朝,就当是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云初不屑为之。
瑞春去给皇帝说这些话就很合适。
瑞春这把刀皇帝目前非常的看重,尤其是在长安表现得如此犀利的情况下,皇帝应该能听一听瑞春的事后分析。
皇帝在洛阳制造了血夜,已经严重割裂了皇族跟朝廷的关系,皇帝又在长安制造了如此大的一场杀戮,同样的严重割裂了皇族与勋贵们最后的温情。
皇帝执政的基础,本就是皇族,勋贵,官员,现在好了,一次性的得罪两个,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李治已经疯魔了。
就在云初沉思应对之策的时候,张甲悄无声息的来到云初的官廨,低声道:“有人准备刺杀瑞春。”
云初收回思绪道:“谁?”
张甲叹口气道:“七个陇西陌刀手。”
云初道:“他们跟瑞春有仇?”
张甲摇摇头道:“没有仇,不过,瑞春刚刚杀死了他们心爱的将军。”
“他们准备在长安出手?”
“没有,准备在灞桥袭杀。”
云初缓缓起身,一巴掌将张甲拍倒在地低声道:“跟你有关吗?”
张甲蜷缩着身体道:“卑职只是乐见其成罢了。”
云初怒道:“滚。”
张甲连滚带爬的走了,云初就重新煮一壶茶,轻笑一声道:“有茶便是大富贵,无事便是神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