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可反悔。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紫檀桌面上,四散落溅,如一粒粒破碎的珍珠,那样悲伤……那样无奈……
男儿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弘历的手,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光了……
弘历哑声道:“当年,朕初登大宝,意气纷发,一心想要做一个明主,护天下子民平安,可结果呢,天下子民……呵呵,朕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了,朕算什么皇帝,算什么啊!”说到后面,他犹如咆哮,将桌上的东西尽皆扫落在地;可这样又如何,该失去的人,他依旧要失去,什么都改变不了。
瑕月温言道:“三十年来,皇上将大清江山治理的很好,并未辜负先帝所托。”
弘历抬起被泪水浸染的双眸,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可朕负了你,负了永璂!”
药效已经开始在体内发作,一波接一波的痛楚在四肢百骸中蔓延,瑕月忍着痛楚,道:“永璂之事,非皇上所愿,这一点,臣妾从来都是知道的,走到这一步,只因臣妾自己无法释怀,亦无法原谅昔日一时心软犯下的大错,皇上不必太过耿耿于怀;就算臣妾走了,也会在天下看着陛下继续这足以与康雍盛世相提并论的乾隆盛世。”
弘历激动地道:“但朕要的不是天人相别,而是……”说到一半,他忽地止了话,神色悲凉异常地望着瑕月,“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皇上……”瑕月刚说了两个字,便被涌出喉咙的鲜血打断,看到她口吐鲜血,弘历下意识地就要传太医,然话到嘴边之时,又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紧紧抱着瑕月,抱着这具尚有温度的身子,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仿佛永无停止。
瑕月努力抬手拭去弘历脸上的泪,只是往往才拭了一颗,另一颗又落下,她吃力地道:“以往……总是皇上替臣妾拭泪,今日却轮到……轮到臣妾替皇上拭泪,这是不是叫做十年风水轮……流转?”
弘历想要说话,可喉咙涩得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不断以泪水渲泻他心中的痛与悲,瑕月……终于是要离开了!
“不必悲伤,臣妾……会等你,会记得……记得下一世的诺言,绝……不忘!”瑕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双眸开始涣散。
瑕月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喃喃道:“永璂,你来接皇额娘了,你终于……又回到了皇额娘身边。”
她伸手,却在将要伸至最高处时,倏然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瑕月!瑕月!”弘历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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