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从中走出一位劲松般的长者。
身量颇高,穿一身青布斜襟长衫,云纹黑布鞋,头戴一顶沙弥黑帽。
须发皆白。
洁白的长寿眉,尾端直到肥大耳垂。
慈眉善目,颇有善缘。
信长双手合十,问道:“施主,看你有些面生,可是外乡来的香客?”
苏夜合十还礼:“正是。”
“请到屋中一叙。”
苏夜踏进雅致小院,植被齐整,窗明几净,与苍老的普陀城状似两个天地。
掀开门帘,进入燃着火炉的屋子。
感到浑身和暖。
“施主,请坐。”信长指向一把老旧的太师椅。
苏夜端正坐好,恭敬道:“晚辈苏夜,丹阳城人氏。敢问信长尊姓大名?”
“老夫姓华名意,承蒙城中人抬爱,做了这不称职的信长。”
“您可有三百岁?”
“七百有五了。”
苏夜没想到华信长竟有七百余岁高龄,好奇问道:
“您年幼时,大乾可曾建国?”
“老朽记事的时候,大乾建国不久。彼时的佛修数量,远超当今时局。”华意深邃的双眼中,闪烁着因辉煌过往而点亮的光芒。
“那时的普陀城,一定很繁华。”
华意的话语,在苏夜和数百年前的过往间,架起一座桥梁。
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华意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到来。
华意看着斜上方,进入识海的不是墙角,而是永世难忘的过往。
大乾仙朝初期,普陀城正值鼎盛。
各地来还愿的香客,从年初至年尾,始终不曾断绝。
典器,灯油,念珠等佛教用品店,生意格外红火。
普陀山上的香烟,在半山腰的云层之上,再生出一团烟云。
那个佛教尚未衰落的时期,先后出过大贤禅师,慧能禅师,静观禅师等数位果证金身的大能。
彼时的佛修,顶着大乾重道轻佛的逆风,绽放出了黄金般的光辉。
可随着一时人杰先后飞升,佛修后继乏力,在大乾国内的影响力每况愈下。
陷入恶性循环,由诸位大能撑起的辉光崩塌。
苏夜聆听华意讲述,并未察觉他在何时走到了墙壁张贴的大贤禅师画像前。
“老朽得大贤禅师些许传授,年岁痴长……眼见起高楼,目睹如今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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