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
谢长安读过藏书处的许多书,本朝崇尚道法,她也跟着背了不少,冥冥中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天人合一的感召,是修道之人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但因为没有得到高人教导或指点,依旧懵懵懂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好在,反映在身体上的变化却是一点一滴在起作用。
先不说她今日在宫城外出手挫败一干泼皮少年,便是现在,隔壁屋子郑大夫妻的呼吸声与窃窃私语,她也都能听个分明。
郑家不富裕,外头现在又乱,突然多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妹妹,难免人心浮动,说些见识浅薄的话。
但谢长安见惯了宫中冷暖,对这些话也只当清风过耳,浑不在意,反倒是这方寸之地,尽在掌握,又不必忧心明日要早起当差,天地万籁,斯是陋室,难得片刻安宁。
如此时光易逝,转眼数日悄然而过。
谢长安白日里帮郑家干点家务,无事就躲进小屋静坐养神。
外头越发混乱猖獗,民房时有起火,抢掠也不在少数,那些没能随着帝驾一块逃走的京都府衙官兵总算打起精神,零零散散地维护秩序,许是想要在叛军入城后留个好印象,保住官职。
城中百姓也松一口气,只当混乱得以逐渐平息,却未想到他们即将迎来大唐建国一百三十八年来最震撼的剧变,以及,最惨烈的屠城。
六月廿二,安禄山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