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晕过去,等我醒来时,我的云宝......就这样了......”
“求您......我知道元宝爹作了什么孽,桑大夫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王氏哭得语无伦次,又拉起元宝毫无血色的手,经年的浆洗劳作,将他稚嫩的双手练得骨节粗壮,拇指骨节别扭地凸出来,“他才十岁啊......我的儿......”
说完又伏地不住砰砰地磕头:“我愿意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只求桑大夫救我儿一命!”
桑落思忖片刻,转身进屋:“先把元宝抱进来。我爹与大伯都在。”
桑陆生一见元宝的伤势,连连咒骂:“这是送到黑刀儿匠手中去了?”
下刀不干净,皮还带着肉,肉还未切断,疏尿该用鸟羽管,用的却是麦秆,又断了半截在里面。
王氏的嗓音枯竭:“那个畜生哪里舍得花钱?他用......”实在说不下去,她撇过头去,手死死掐着腿,连呼吸都颤抖着,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家里宰鸡的刀......”
元宝烫得惊人,气若游丝,脉又弱又急,桑林生不由长长一叹:“若是当时带来,兴许还有救,现在都这样了,别说保命根子,连命也......可要我施针让他醒来,说几句?”
王氏闻言心中又急又悲,腿一软,险些摔倒。
桑落连忙去扶,王氏下意识瑟缩着“嘶”了一声,桑落觉得不对,揭开她袖子一看,触目皆是血淋淋的新伤旧痕。
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对自己妻儿都不肯放过!
王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眼泪不住流着:“大夫,请施针吧,我想跟我的元宝说说话......”
待元宝悠悠醒来,王氏哭着伏在他身上:“元宝......娘对不起你,你来世一定擦亮眼睛看看,挑个好人家......”
都说虎毒不食子,偏偏元宝遇到这样的亲爹。
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桑落站在角落,默默看着,忽地模模糊糊想起自己第一次经历病人去世的场景。
那个年轻人死于术后并发症,她不肯信,睁着猩红的眼睛,反反复复跪在病床上抢救,老师赶来拉住她失了知觉的双手:“来,看着我!跟我念!‘我是医生,不是神。我可以治病,但我治不了命。’”
她是医生,不是神。
可这一切当真是命吗?
若是命,那她为何会来到这里?
她生性倔强,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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