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黄子桓身上。

　　“这人文笔生花，做机械工程去不啻‘明珠暗投’，和阿香正好凑成最佳的搭档。”他想，“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干提笔写字的行当。”他想着就出言询问，黄子桓认为雕虫习作，不如机械技师实在，他的志向并不在文学，婉转相谢了。林敏聪自不能强求他干“刀笔吏”的行当，一笑作罢。他年纪虽比他们大岁，仍算得上“同辈中人”，天生疏爽的性格使他很快就能和张若薇等下属有默契感，她们干脆不把他看作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以朋友视之。他随身带来几小瓶陈年桂花酒，问她们喝不喝。黄子桓大喜接过一瓶，仰头就喝了一大口，韩、张二人不知好笑还是发愁，接过他递来的瓶子，喝了一些，算是“舍命陪君子”。林敏聪见黄子桓豪迈爽快，更难得的是，他不将自己视作高不可攀的董事长，真诚相待，心里大喜，兴起之下，忽问：“子桓，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好不好？”

　　此言一出，黄子桓顿时将口中的桂花酒喷了出来，差愕地瞧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张、韩二人“啊”地笑问：“是真的吗？”只道他喝醉了。林敏聪哈哈地笑说：“怎会是假呢？不知子桓领不领我这个情……唉，我是商人，人家只把我看作满脑子只想着钱的人，俗不可耐啊！”黄子桓忙摇头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与林兄结拜，实在太好啦。”林敏聪高高兴兴地唤他为老弟，并提醒他在公司以外，就不要以“董事长”或林先生相称了。黄子桓点头说：“大哥说得是，小弟岂有不尊之理？”居然不自觉的抛出文绉绉的书面语了。

　　张若薇笑说：“你俩不效三国志里刘、关、张桃园结义的要模式吗？”林敏聪笑说：“人与人相交，贵乎真诚，仪式是末节！又何必效古人呢？在我看来，关云长、张飞不大像刘备的兄弟，倒像刘氏的家将为多。”黄子桓听得热血沸腾，点头说：“大哥这话正说出兄弟的很久以来就想说的话。形式上的做作可省就省了……”

　　她们哈哈地笑起来，觉得黄子桓平时虽不大说话，一旦说起来，就如他笔下的报告，慷慨激昂，实实在在，一扫公式化的矫揉造作。

　　同一地方，两种不同的心境。聂碧华姐妹二人坐沙滩上。慕华泣不成声，碧华问她：“妹妹，你早已经知道文华到我家来别有用意，怎能还和他结婚？”聂慕华幽幽地说：“是他告诉我。我觉得我家有负于他们。他说，他父亲对爸爸的恨得入了骨髓里，他开始也很恨透了我们，直到认识我之后，发现爱慢慢地消涤他心里的怨毒，他答应我不会伤害爸爸……”

　　聂碧华哼地说：“他片面之辞，亏你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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