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邢军咳嗽了几下,他也病了,并且越来越虚弱,似乎只能用最后一点力气扛起这摄像机了,汗水从他额头上渗出,顺着他沧桑的脸颊上划向下巴,又从下巴掉在了地上,与尘土、血污混在一起。//醉书楼(^_^)Www.zuishuLou.com/
江蕙看见邢军脸色憋得通红,眼睛渐渐凸了出来,血红的眼白好像一匹在丛林中饥饿的豺狼。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痛苦的呻吟。然而,他仍然扛着摄像机一言不发,从这条街,跟着江蕙跑到另一条街。地上留下他斑斑汗水,而不管江蕙走的多快,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不是就在他身旁咳嗽。
“你还好么?”江蕙停下来问他。
“还好,”邢军说,“我还能走。”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就好像喉管堵满了浓痰一样。
江蕙注意到他颤抖的臂膀以及发棕的鼻涕,她悲伤的看了他几秒,心中的凄凉仿佛由内向外的扯破了她的躯体,「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想起了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于是只是在心中默默祝福邢军。接着,她告诉他,“我们过去采访徐参谋长。”江蕙已经二十六岁了,至今未婚,谈了几次恋爱,最后都是不了了之,那种对工作的执着和热情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谈情说爱。正如现在,在全城爆发尸变的时刻,她原本可以躲在家里和父亲、母亲一同瑟瑟发抖,可她却选择了走出家门。
“坚持住,邢军。”江蕙边跑边说,“我们一定要记录真相。”
邢军已经无力答复,摄像机的重量让他感到痛苦。他将扛在肩头的摄像机调整了下位置,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几秒过后,他又将摄像重新机扛在肩头,焦点对向车上的徐国庆。周围的浓雾让摄像机无法再通过变焦捕捉到参谋长徐国庆的身影。于是,他试图离得近些,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挪着。
江蕙出示了工作证后,立刻从军人身后钻过。她用手护着扛在邢军身上的摄像机,防止任何可以将它变成废物的事情发生。她此刻非常清楚的知道,邢军快不行了。参谋长徐国庆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他的喊叫在几分钟前已经停止,这也是江蕙想要去采访中将的原因之一,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醉书楼 w-w-w.Z-u-I-s-H-u-L-o-U.C-oM]
镜头开始对焦,在车顶周围摸索,试图捕捉徐国庆的位置。这是邢军十一年以来一直坚持的工作,他热爱摄像,从小沉默寡言的他在大学毕业后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这行业一干就是十一年,而且风雨无阻。
徐国庆捂着嘴在装甲车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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