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看出楚欢有话要说,忙道:“楚大人是否有什么话不便出口?”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楚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欧阳志虽然算不得君子,却也不是小人,今日请教,纯属私谈,出了这个门,便一个字也带不出去的。”随即想到楚欢如今的处境,未必会相信自己,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楚大人若是不方便说,大可不言!”
楚欢抬手笑道:“欧阳大人请用茶!”等欧阳志端起茶杯,才轻声道:“楚某只是觉得,如果朝廷真的能够断绝天门乱党的粮草,接下来却未必需要用兵赶尽杀绝。”
欧阳志一怔,不解道:“楚大人的意思是?”
“其实剿匪,并非只有刀兵可用。”楚欢含笑道:“除了一个剿字,还有一个抚字也是大可做文章的。”
“抚?”欧阳志熟悉钱粮,却不通军事,楚欢之言,他一时却还没有明白过来。
楚欢道:“对付江淮之乱,剿是必须的,但是想要安定江淮甚至是东南,却也离不开抚。没有剿,便难以抚,但是只剿不抚,江淮之乱却未必能够根除。”
欧阳志肃然拱手道:“请楚大人指教。”
楚欢道:“朝廷大可先用刀兵,给予天门道众施加巨大的军事压力,让他们感受到朝廷对于叛乱绝不姑息,另一面则是按照欧阳大人的策略,朝廷拿出一笔银子来,重金收购江淮粮食。如今天门匪乱还只是一隅之地,尚未有形成太大的气候,虽然被他们占据了不少县城,也抢得了不少的粮草金银,但是江淮的粮食大部分还是在士绅和粮商的手中,朝廷如果借条购粮,江淮地方门阀只以为是朝廷强行占粮,他们心中必生怨恨,但是拿银子去购粮,他们必定是愿意将自己手中的粮食出售的。”
欧阳志点点头,叹道:“国家有难,从来没有指望地方门阀,他们不从中作梗便是好事,想要让他们完全出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的利益与朝廷的一致,才有可能让他们与朝廷一心。”
“是啊。”楚欢颔首道:“借条购粮,导致的后果只能是江淮门阀与朝廷越走越远,所以要将江淮门阀拢住,那笔购粮的重金不可不出。地方门阀掌握着江淮的大部分资源,只要他们与朝廷一心,就能够控制住天门道的蔓延,以重兵围剿,天门道用不了多久便会平定下去。”
欧阳志道:“我也正是这样想法。天门道虽然这些年来声势闹得很凶,而且蛊惑性很强,不少百姓都受其蛊惑,但终归是乌合之众,历来邪教作祟不知凡几,但是成事者却是寥寥无几。”抚须道:“其实江淮天门道猖獗,此事朝廷早已经关注,地方上也一直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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