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郡的一位举人没有考取功名之前,穷困潦倒,**不羁,常来往于J院。
然而烟花女子都不怎么搭理他。
只有一个叫椒树的J女赏识他,说:“这位郎君怎会长久地贫穷下去呢?”
时常请他来宴饮亲热,并拿出接客钱资助他读书。
等到应考时,椒树又出钱为他准备行装,并为他家准备了柴米油盐,这人感激她,拉着椒树的手说:“倘若我得到一官半职,一定娶你。”
椒树辞谢说:“我所以器重您,只是怪姐妹们只认识富家儿,我想让人们明白,在脂粉堆里,也有慧眼识贤的人。至于白头偕老的约定,我是不敢想的。我性情**,必定当不成良家妇女。如果我成了您的夫人,依然纵情声色,您怎么受得了?如果把我幽禁在闺阁中,对我就像进了监狱,我怎么**?与其开始欢合,最终离异,还不如互留相思之情,作为长久的思念。”
后来,这位举人果然官居县令,他多次请椒树来,她都没有答应。
中年以后的椒树门前车马日渐稀少。
她也没有到县衙去。
这也可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了。
假如当年淮阴侯韩信能够明白这种心意,也就不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慨叹了。《阅微草堂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