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写得一手好字,明月感觉此人特意变换了笔法,像是不想让她认出这一手字迹。“你,不会说话?”
姜修不假思索地又在她背上写了,是。
明月转过身来,那双眼的眼白爬满了红丝,竟显得有几分可怖。“你不能说话,我也看不见。但我可以摸摸你的脸,感知一下你的容颜么?”明月的手缓缓向他的脸伸去,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啊。
姜修看着她浅笑的容颜,心开始跳得很快。在明月的手将抚上他脸庞的时刻,他却一把将之捉住,却又很快松开。
明月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浓密的睫微微颤动着,怆然道:“你的手,还有你掌心的温度,都像极了一个人。若我和他还似从前那般,或许我可以请他来帮你医治哑疾。可是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明月的这句话,像一把尖锐的刀找准了姜修心上最柔软的一处,再缓缓地推了进去。姜修忽然觉得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笨拙地转过身,那一头还煎着药呢,需要他去看护。
“但是就算治不好你的哑疾,等我与我夫君相聚,我会让他给你丰厚的酬谢,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姜修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地碎裂开来。他随手折下一根柔软的草,在她掌心写下,多谢。
你我之间,终归变得相敬如宾。是否有一天,会对彼此敬而远之。
噼啪作响的炸开声缓解了不语的尴尬,橘黄的火光映红了山洞,也提升了热度,叫人在湿冷的洞穴里感觉到丝丝暖意。
明明是陌生人,明月为什么觉得与此人极其熟悉。
没有任何工具的荒郊野外,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洞穴,在火堆熄灭之后显得冷冷清清。
巨石块上,没有任何铺垫的东西。明月身上只盖着姜修给她的外袍。姜修守在山洞口,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里边传来了微小的吸气声。
他起身去看明月,她睡得好不安稳,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是感到冷了。
骨瘦如柴的她,再也禁不住风寒了。姜修侧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臂膀上,就像那年她初来沂风谷,每一夜都安稳睡在他的怀里。
他有幸参与了她的过去,遗憾无缘接手她的未来。何其黯然。
连续三晚,姜修都会在明月睡去后悄悄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她再也没有冻得蜷缩起来过。
山野间只有草籽粥,野兔山鸡肉。正是这样简陋的食物加上每日必饮的药,让明月的憔悴消退了几分。只是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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