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只见凤凰台十米高的台阁顶端,新加了十四盏燃着灯的巨型红灯笼,将灯笼上面飘逸的黑色行楷照得透亮,竟成两句诗:
“凤凰台上凤凰游,莫待凤去台空江自流。”
那两行字笔墨饱满,龙飞凤舞,风骨飘逸,正是燕北王的字迹。
卫云看到那两句诗,已经明白俞泊玉的意思,脸颊一烧,多出了几分不自在的感觉。
老鸨在旁挤了挤卫云,揶揄打趣道:“看不出来,这位王爷对你倒蛮用心的嘛!”
卫云心中一动,含糊答道:“妈妈言重了。”
老鸨眼睛一挑,摇曳着身体揶揄问道:“瞧你说的!他此番到长临都有一个月了,现在都不回封地去,若非为了等你的竞价会,那会因为什么事情?”
卫云耸了耸肩,照实回答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
老鸨低头思索了片刻,似乎自言自语的沉吟:“依照规矩,各地藩王驻守封地,非召与时节不能擅自进京。若论召,无非纳贡、叙职两件;若论时节,无非元春、团圆、皇上寿辰三样。如今并非时节,他来京,不见纳贡,那就只有叙职了。”
卫云不置可否,心中却闪现了另一个想法:近日来,俞泊玉、柳成桓、南宫裔、南宫惠和西梁王五位藩王先后来到长临城……只怕一场风波,马上临近了。
老鸨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最后拉着卫云将道具、场地、服饰一一看了一遍,再让卫云配合着乐师把节目排演了一番,另问了几句细节的事情,见一切妥帖,才放下心来。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凤凰台重新开始接客。
来来去去的客官看到卫云,不禁都向老鸨作揖,并补充一句:“求妈妈明日给我们留个好点的茶座,否则恐怕连都云姑娘的影子都看不上呢!”
老鸨乐得合不拢嘴,抖动着脸上的脂粉道:“当然!当然!还请诸位多捧场!”
宾客们一番感慨,忙摆手道:“云姑娘梳拢,哪里还需要我们捧场?广陵王和燕北王的事情整个长临城都传遍了!只等着明日看好戏吧!”
不一会儿,另一波客官们来来去去,依旧吵闹感慨一番。
卫云一一答谢,只觉得明日的场面怕真小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