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骥依照信中地址赶到时,三哥已安静地去了,空荡的房间静到令人发怵。//醉书楼(^_^)Www.zuishuLou.com/一张陌生的面孔挂满泪痕,是位白发老妇在抽搐。
“三哥!我三哥呢!他的尸首在哪儿呢!”顾不得护士阻挠,他横冲直撞地冲进病房,抓起妇人问道:“我三哥呢?他怎么会死了呢?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想敲诈我,想讹钱对不对!你们说啊,一群骗子,骗子!我告诉你们,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他打开皮包,抽出成捆的钱来,“看见了没有,都看见了吗?好好看清楚,看清楚!不过我还告诉你们,在没见着我三哥之前昂,这些个钱全他妈是破烂,你们一个子儿也休想得到。所以说,想要钱的话就赶紧把人交出来。你!看见我三哥没有?”他恶狠狠地等着老妇,脖颈上暴起青筋。
“我的好孩子,你冷静点儿,先把钱放下听我跟你说。”许是守着一间空屋子久了,妇人并未因胆怯而昏厥。她用一双枯黄如残叶的手替他擦去颊边的余湿,自己却留了泪,浸润了一张形如枯槁的脸。
佟骥想起家中的妈妈,倘若她得知了死讯,该是多么痛的打击啊。他无力地坐在床边,却触到了凉透血液的冰冷。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这位老妈妈单独聊聊天。”护士们见此人似是平和了,皆退避三舍。
“对不起,是我无理了。”妇人的脖颈上被勒出一圈红印,此刻正血淋淋地揭露着粗暴与野蛮。{醉书楼言情基地
www.zslxsw.com}“大哥告诉我三哥还活着,他只是病危了,病危了。还没有死,还勉强地撑着残躯在盼望回家,我来接他了。家里有大哥、二哥、韵荻,有爸爸、妈妈,还有一大帮亲友,大家围在火炉旁烤肉、唱歌、讲故事......一直玩到天都亮了。”唯有回忆需要用深情和光阴来讲述。“妈妈,我能喊您一声妈妈吗?我想家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和哥哥们挤在被窝里取暖。”
老妇抚摸那凌乱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好孩子别怕,别怕。”
“我三哥他......,”感性迫使着生疑,而理性又迫使着承认。
“早在两个月前的月末,为了救我的小女儿一条性命,他染上了肺病。可这孩子讲仁义重孝道,说什么也不肯寄信给家里,偏就这么死撑,没日没夜的熬着身子。大冬天里舍不得多买几服药,也不正经吃几口热乎饭,还嘴硬说能扛过去。我那小女暗生了情愫,随他东奔西跑。只是我这可怜的小闺女,亦是享不得清福,没修来好命。本想到山林里采些药引,谁料竟整宿未归。他一听可来了气,拖着身子进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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