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庭的内室,柴油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十春小心的铺着床铺。
“你明天去一下那儿,看看能不能把太太请回来,如果真的请不回来,孩子我不能给她。”这是三爷回来六日以来第一次说话。
十春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三爷在正厅的椅子上直直的坐着,眼睛盯着落满枯叶的庭中路。
十春终于回来了,可是还是孑然一身。
三爷着急的站了起来:“谁也没有带回来么?”
“三爷……”十春欲语还休。
“说!”三爷的头上渗出了汗珠。
“人去院空,钱府……钱府也一人没有。”十春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三爷頽废的坐了下来。他感到自己的内心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是自尊的伤害,也是自卑的碾压。
十春不语,伴着泪水,默默沉思。
再也没有了婉嫣的消息,三爷和十春也全力的找过,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婉嫣和那四个孩子的一点消息,三爷在报上登了寻人启事,他甚至托人去查所有的人口登记。
但是,婉嫣就像是消失在大海中的泡沫,一点踪迹都找寻不出来。
半年后,三爷在尚城那所出名的洋医院,装了一个义肢,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拐杖,他就可以行走了,可是他迅速的憔悴并苍老着,他食不知味、寝不安食,终日惶惶然如一只丧家之犬,他在家里一分钟都呆不住。
到了所有人全休息的时候,他又艰难在婉嫣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甚至深夜里,也这样走不停,常常走的累了,才会睡上一会儿,但是又总是被噩梦惊醒。
十个月后,噩梦真的来了,又一个人离开了阮庭。秋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走了,走的那样干净利索,甚至只拿走了自己进庭时穿的衣物,各少许的银元。
三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身打着寒战,全身心都痉挛起来,他咆哮着:“所有人都要弃我而去?所有人……”
一年过去了,三爷喷出一口烟,注视着烟雾的扩散,在那缥缥缈缈的烟雾中,他是满足的,阮庭终归还是在他的手中,在那缥缥缈缈的烟雾中,他似乎看见到了婉嫣的脸,就象她刚进庭时那张年轻的脸,隐现在那层烟雾之中,柔弱的、坚决的、可爱的、温柔的、阴冷的。不同的脸,但全是婉嫣。
十春看着三爷的日夜消沉,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漫长的一年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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