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怪道这谢允真被盛传为京师第一美人,能让士章倾心多年,痴情不改,确是有其道理。这女子虽是容颜美艳,且曾沦入风尘,但此际看她妆容得体,进退有度,却是一位气质端正温婉,举止从容大方的女儿家,真不愧是世家中教养出来的女子,此前却是那般的风尘际遇,也着实是可惜了。
但看到允真仍是身着孺衣襦裙,段毓之心中微微皱眉,却是并未言语,面上也只是淡淡颜色,颔首说道:“免礼,请起。”
这番初次相见,允真并未说话,段毓之也着意不说称谓,二人均是晶莹剔透人物,当下便知晓对方心中用意,却也并未说破,只是一先一后,行入花厅之中。其余人等却是一同留在院中候命。
却看花厅内,直至奉茶之时,允真见侍女都在院中,实在已是躲不过去,只能双手奉着一盏茶,口中轻声说道:“小女子给老太爷请安了,还请老太爷喝茶。”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欲跪,心中却是盼着那老爷子再挥挥袍袖,说句免礼,自己也好趁势起来,也免得在这老人面前,坐实了段府孙媳妇的名头。只是当着这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这幼稚的小心思,却是不敢在面上流露丝毫。
也只能说这段毓之,真真是伶俐之人的对头,聪明之人的克星,允真面上只是纯净笑意,看去甚而带着一丝少女的天真,但这曾经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在官场权柄倾轧中出生入死的老爷子,却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算盘。
只见他不动声色,也并不开口,只把一双锐利睿智的双眼,定定看着允真,这说时迟那时快,允真一见这老爷子情态,心念电转,知晓今日这一跪在所难免,也只得顺势而为,结结实实的跪倒在水磨青石花砖地板上,双手高举茶盏,奉到老爷子面前。
段毓之嘴角噙笑,接过了那回南青花茶盏,看了看仍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允真一眼,继而打开杯盖,浅浅啜了口杯中清茶,一边笑道:““金镶玉色尘心去,川迥洞庭好月来。”,却是连我那里,都没有这君山银针的上等新茶啊。”
允真自然是听说过,这位老人曾在朝堂之中风云数十载,其父亲谢望直与这老爷子也曾同朝为官,对其知之甚详,同时也说得上是敬仰已久,推崇备至,故此上,允真耳濡目染,也是久闻大名。只因段毓之数十年间,身历三朝,既能守身自持,忠君为民,又能在大礼议之争,寅壬宫变,倒伐严相,庚戌边变,幼帝即位等无数风波中屹立不倒,最终又能保全令名,全身致仕,彼时其族中子侄及门生还遍布朝野,手握权柄,这又有几人能做到?
允真只是没料到,这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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