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往来。
人总是盼望着,花常好,月常圆,只是这世间的无常人事,哪能时时顺意,事事随心?
允真在数月前得知永宁大婚之时,心中端的是感慨万分,虽是儿时要好玩伴,二人身世迥异,各自际遇也有大不同,直如云泥之判,天地之别。
虽则不可对人言语,也未能出席永宁喜宴,甚而无法送上一份厚礼,允真心中,也是暗自为永宁欢喜的,想象着永宁按照天家礼仪,在大礼四拜,辞别万历爷及王皇后之后,步出奉先殿,辇至东华门,又在公侯百官的陪送中,凤舞旌旗,仪仗端肃,风光下嫁驸马的盛况,允真就当着自己就已如这儿时姐妹一般,风光出阁,盼着她,也正如盼着自己,从此能鸾凤齐鸣,共偕白首。
却谁曾料想,短短数月间,一朝鸳梦惊,从此千古别,允真的心中,既有为永宁的痛,也是为自己的伤,无奈这十方大界,纷乱尘世间,不如意事,常是十之**。正所谓从来世事难愿,多少门前即天涯。纵有千般能耐,万般志向,这命运倾轧间,多半只能辗转求全。
绣花针刺入允真指腹,让她猛的激灵一下,省过神来来,看着指尖上豆大般的殷红鲜血,允真面上泛起淡淡苦笑。春浓一直在近旁小意侍候,眼见不对,已快步去取来小药匣,为允真拭血上药。
看着涂抹好伤药的指尖,允真渐渐收起笑容,这驸马梁邦瑞正当盛年,遽然辞世,其间有何缘故?明秀适才说他是病重咯血而死,但这驸马的人选,多半由公主大婚的主事官千挑万选而得,往往最是容貌齐整,温存体贴的男子。即便不说这些个,为着公主的终身打算,单是身康体健,寿年长永这一节,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既如此,那梁邦瑞又岂会在大婚之后不久,就匆匆辞世呢?
允真秀眉微蹙,此时她实在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但回头再一想,于这非同寻常的时候,恰好刘明重身处京城之中,允真知道,以他的念旧重情,断然不会袖手冷眼,永宁得他助力,定当好过许多,只愿他二人均是平安无事便是万全。默然拿起针线,允真重又开始绣起那钱囊。本来人生世间,喜怒悲欢,生老病死,正是任凭富贵贫贱,都终须要经历的天命,也正因由此,何须多虑,何必多想?索性,且先任他去,看看这事体,究竟会是怎样个了结。
话说自弘治十三年始,为防贵戚借天家姻亲的身份干政,凡遴选驸马,均是自平民或低级官吏中着眼考量。但凡子弟被选定为驸马或仪宾,则举族不得应举入仕,即便族中已身为朝官的亲人,也必须应命致仕。自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法司援引问刑,这一规矩已经沿袭多年而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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