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未再言语。能在这段府后院听差,且大小也算半个内府管事,这老婆子也算是久经阵仗了,此际虽是尽力收敛面上颜色,但心细的允真,却仍是自她面上瞧出几分微不可察的惧意。
有明一代,自洪武帝始,即奉行重典治国,《大明律?贼盗》明典昭例,即便是初次犯科,也须得于左臂刺“窃盗”二字,男女皆同,再犯右臂亦须纹刺,三犯即可酌情处以绞刑,故而允真如此处置明秀,却也不为过甚,于旁人看来,不过多追责,送官究办,确系恩典。
允真沉吟一下,缓缓说道:“春浓……”春浓应声上前,躬身应是,只听允真接着说道:“再怎么说,明秀也是在这府里当了两年的差,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这般不体面的放出去了,恐怕她家人都会嫌弃她。始终主仆一场,且交代下去,就说是我的意思,原先应承给她的一百两银子,照例给她便是,额外再多给她五十两银子,让她把身子将养好罢,这次的事,府里的人不要张扬了。”春浓听了吩咐,应答而去。这旁边侍候的下人一听夫人这番吩言语自是心中想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夫人对下人赏罚分明,却又大度雅量,却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个不是来。
允真这般安排,倒不是那腐儒冬烘的滥好人做派,细细想来,也自有其道理在。
此番她能幸脱毒计,是多亏了有贞娘在。贞娘自幼随父亲上山采药,略通药性,故而昨晚的甜汤,虽是极甜腻,但她却生生吃出不对来,细细品起来,倒象是名唤“五里香”的一味南方草药。这味草药,微量即可助眠,且为南方特产,故而贞娘知之甚详,此刻一经入口,即时觉出不妥。
贞娘曾随其大哥长途跋涉,千里入京,故而也磨练出不小的警觉心,觉着不对之后,待睡意略有上头,就更是确定有人下药。她年纪虽小,却也有点心思,并未一惊一乍的弄得人尽皆知,灌下大量糖水自行催吐后,这五里香的药性已是解去大半,随后,她在私底下告知了允真此事,以防歹人有其余用计。
允真得知之后,心中却是一惊。也幸亏明秀送上来的补汤烫口,允真原是想着待其晾凉再说,故而此际仍未食用。贞娘细心验过之后,发现这补汤中一样放有“五里香”,至此,个中奸巧一举揭发。
虽是事发仓促,允真倒并未如何惊惶,她吩咐贞娘暗中传令给吕管事,让府中护院全神监视后院动静,时刻戒备候命,继而与贞娘装作若无其事,只待那暗中下药之人入彀,如此一番安排,才终于将明秀擒获。
如今人是拿下了,既是如此,眼前也不需喊打喊杀,反而将些许银两使出去,买了人心,也卖了个情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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