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女谢允真,她的第一块尿片就是我帮着她母亲换的,我自然认得清楚,她不是。”话至此处,堂中众人,有人冷笑,有人不屑,有人不忿,但大多数人,却是松了一口气,其中甚而包括不少刑部的衙差。
只听得她接着说道:“这位小姐嘴角侧下这儿有颗朱砂红痣,真儿没有...她比真儿也高上许多,倘若见过真儿,自然知晓...”略略沉吟,她又说道:“真儿名门贵女,风华曼妙,此女与真儿虽是极相似,却略嫌多了一丝俗艳之气。”她搜肠刮肚,却只找出外甥女在这一点上的隐约不同。一旁的奶娘孟氏此时早已收住泪水,边听边点头,显是心下戚戚焉。
林风怀轻笑一声:“方夫人谬矣,这位若当真是谢允真,此时年方十八,正是芳华时节,身量高上一些,又何足为怪,再说这俗艳之气么…”他略带轻浮的接着说道:“她从教坊司受训出身,又岂会濯清涟而不妖呢?”
此话一出,轻慢而刻薄,这大堂之上,倒是有点略失掌印官的体面了,他瞥见一旁何仲先眼中神色略略有异,登时省过来,轻咳一声,接着庄重问道:“还有其余要说的话么,没有的话,且带第二起人证登堂。”
向奶娘和舅母微笑颔首之后,顾秀卿轻轻看了一眼她们远去的僵直背影,继而缓缓回过头去。再看她时,又已是垂首敛眉的秀致模样,娇美动人,贞静温雅。任谁也难以看出,此时这柔韧女子,袖中双拳紧握,心中默然垂泪。
上堂的第二起证人,却是那一生的仇家,刻骨铭心的对头,教坊司的佥书邹贵和学艺官罗玉香。
这二人虽然大小也算是个朝廷官吏,但在正经读书人眼里,却无异于妓院的龟公鸨母,在堂上的朝廷命官眼中,更是如同贱民,故而一上堂来,均是纳头便拜,丝毫不敢有在教坊司中作威作福的模样。
顾秀卿面带淡淡微笑,看着眼前这二人跪拜,却是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并无丝毫异状。但邹罗二人行罢礼,却是依林风怀之命,上前仔细打量顾秀卿。
这二人与张凤致,谢宝仁一般念头,无论是段刘两家,还是自己身后之人,均是开罪不起的人物,而之前所作所为,已等同于为自己早早选定了一边,就算如今后悔不迭,但这路已开了头,再想改弦更张,又何异于登天?
故此上,他们今日奉命来这刑部大堂作证,就是要将顾秀卿坐实为谢允真,勿论实情如何。
只见邹贵当先开口:“回禀大人,依下官二人之见,这顾秀卿就是谢允真。只因这女子与此前的谢允真,毋论是身形,长相,或是神情,动作,皆是毫无二致。”他略略迟疑了一下,“只是……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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