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轻易忘却。
听闻允真此语,彦宗面色苍白,嘴唇翕动,神色极是复杂,静待片刻之后,眼中竟而流下泪来,不可自制。
允真并未回头,见得背后悄无声息,她却心知自己所料不差。静默半晌,她才徐徐说道:“......且起来罢,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岂可低头跪妇人……务观先生曾有诗云:‘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其意并无繁复深微之处,你可慢慢领会……我知晓,此前你定是经受了许多非人苦楚和折磨,但纵然如此,亦是仍须记得,‘大心则敬天而道,小心则畏义而节;知则明通而类,愚则端悫而法;见由则恭而止,见闭则敬而齐’,这男儿气节,却是勿论何时,亦不可抛却……你我虽非亲非故,但我素来景仰谢望直谢大人的刚直品性和君子风范,这才将你安顿在此处宅院之中,还望你……莫要辱没了谢望直谢大人的铮铮令名,也勿让我这旁观妇人白白拣个笑话……”
说到此节,谢彦宗猛的抬头,眼中先是羞惭恼怒,继而却是痛苦万分,无以名状,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亦是牢牢捏死,微微颤抖。
此刻,二人俱是沉默不语,而室外夏日明媚,室内一片静谧,乍眼看去,倒似个波澜不兴的模样。
静默之中,彦宗从命起身,只见他垂下头颅,面上羞意不退,泪痕新干,眼神却是渐渐清明坚定,想是有些自己的打算了罢。
略略收拾过紊乱心绪,允真扬声唤人入内,门外的春浓应声而来。
出人意料的是,允真吩咐春浓,让她带着彦宗和院中听候发落的另一少年,一同到府中的护院师傅处去,只把他们二人当成新进的护院新丁作训,只要勿伤勿残,一切均是听由张王二位师傅发落,务求要将他们打磨得筋骨雄健,强悍勇武才是。
春浓心下略有不解,这没多大的孩子,怎么这般折腾,但见夫人吩咐下来,亦是领命而去。
彦宗在一旁倒无甚惧怕讨饶的神色,苦,他倒真是吃过不少,只要不是那般辱人过甚的物事,没甚么可怕的,他定能熬过去。抿了抿嘴唇,他朝允真恭敬一礼,告退而去。
允真手中抓住那尚未缝好的月白色小衣,望着彦宗远远离去的背影,眼中强忍许久的泪水这才落下。滴滴泪水,宛如朵朵晶莹剔透的雨花,在衣物上无声四溅,再将其缓缓润湿,不复清净。
不得相见时心伤,但得相见时,亦是心伤。
片刻之后,院外却是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其中最响亮的,却是贞娘的大声哭号,允真心下诧异,却是收住泪水,径直吩咐门外候命的晓梅去看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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