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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李欣的梦
夜浓重了,李欣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星星在蓝绸似的天空中闪着宝石的光,如银般的月光涂抹在房顶上、墙壁上、地上、树上,构成一幅启发人幻想的美妙神奇的夜景。[醉书楼 w-w-w.Z-u-I-s-H-u-L-o-U.C-oM]他久久地盯着局机关大院一角的黑暗处,那角黑暗在一片月光中显得格外神秘。张卫东带他去看过,老局长现在正关在那里秘密挖掘的地下室——地窖里,几个造反兵团骨干正轮番与其“拼刺刀”。
当时,张卫东对李欣说:“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去和老局长说几句。”
李欣确有一肚子话要给老局长说,便径直走到老局长跟前,直抒胸臆说:“你要悔改哩!你要认识到你是一个走资派哩!你不能当一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哩!我就搞不清啦也想不通啦!你明明犯了走资派错误,张司令既往不咎要联合你,你反而端着架子不干?何苦?你怎么想的?”
“哈哈哈哈!”一直不张口的老局长见是李欣,就启齿了:“那李欣你说,眼下全国大大小小所有的单位的头头都成了走资派,都被打倒了。这合理吗?合乎逻辑吗?岂不荒唐吗?悖论吗?洪洞县里没好人?建国十七年来,如果真是全体走资派在领导,国家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吗?”
“先前还好,那是后来蜕变成走资派的。(醉书楼 www.zslxsw.com)”李欣分辨。
“能全蜕变?再说张卫东们,我咋看着都是一群流氓无产者?”
李欣无言以对,连忙以攻为守改变话题:“你为什么不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
老局长笑着回答:“是张卫东和造反兵团的一些人不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毛主席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可张卫东和造反兵团的一些人自造反以来打过多少人?把多少人打残了?姜总工程师被他们逼得跳了井,他们反说他畏罪自杀?”
“那是支流,**首长说‘要文攻武卫’,他们是自卫行动。”
“什么‘要文攻武卫’?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毛主席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毛主席还说要‘抓革命促生产’,张卫东却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直接违背毛主席教导……”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是中央首长说的,张司令不过重复了一下。中央首长是毛主席身边人,传达的也是毛主席的意思。”李欣说。
老局长见说不通,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是:别人把自己卖了自己还跟着数钱?”
……
过后,张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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