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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久违了的声音

“护士，请你推我到厕所。\\醉书楼 www.zslxsw.cOm/:")拜托。”干瘪的嘴唇终于张开，发出了王科长期盼良久的声音。果然，声音准准确确是张卫东的。哦咦嘿，久违了的声音。这超越了数十年时空的久违了的声音。

“乌拉！”王科长兴奋得像中了头彩，全身每个细胞都发狂了。一句古词猛扑入脑际：“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同时，几十年寻找的艰辛过程泛上心头，一时百感交集，心潮澎湃不已。更加中彩——张卫东抬起右手做了个抠脸动作，仍是用大拇指，从下向上抠，再上下搓动两下，赶走痒痒。——跟几十年前在法庭上的习惯动作一模一样。//醉书楼(^_^)Www.zuishuLou.com/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

“大便小便？”护士问。

“小便。”张卫东答。

王科长想这小便来得真及时，不然他逗留时间长了张卫东会看出破绽。

在护士将张卫东的腿往镫子上挪时，忽然路上开过来一辆运建筑垃圾的车，开得飞快，转瞬到了跟前——是因为司机多拉快跑可以多挣钱。又一个忽然，意外发生，有一小孩低着头飞快横穿马路，一双小腿跑得溜溜的。拉土车司机猛吃一惊，为避让他，猛向右打方向盘，沉重的汽车直朝养老院门上撞过来……

王科长猛地闭上眼睛，心中升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成语，想张卫东非死即伤……脑海深处浮出巨大卡车压倒张卫东的画面……

待他睁开眼睛一看，好失望——好险，汽车刹车后连滑五六米远，在离张卫东仅几寸的地方停住了。车体几乎碰了张卫东鼻子尖。护士已吓得跳开跑远。

他再看张卫东，但见张卫东的脸上毫无表情，出奇地不动声色。

任何人涉险时都要变颜变色，可见其神经中枢之健强。也许其内心吓得够呛，但他一点不表现出来。

王科长眉头拧了个大大的结。此人神经中枢太健强，哪怕给他施以白公馆渣泽洞的十八般刑具——甚至上竹签子也是奈何他不得。怎么办呢？怎样让他认罪呢？像有一堵不能逾越的厚城墙横在了王科长面前。

满额头头冷汗的司机跳下车，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护士不好意思地过来推张卫东。她似乎对自己不顾老人临阵脱逃感到羞愧，脸红红的——像猴屁股。也许她脑海闪出当年一则报道：病人正在手术台上，失火了，医生护士皆逃离，让病人活活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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