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在虚无中站定，看着绝望与窒息力量笼罩下的薄暮之墙，佩拉多的注意适时落在他的身上，话语在他心中响起：“你来了。”

“我回应您的呼唤。”暗红低下了头，并没有掩饰源自永夜誓约的敌意，反正隐瞒也没什么用，于此同时他封闭了与灵魂分裂体的信息交互，就算是佩拉多也无从测度暗红的想法。

“聪明的小家伙，我很好奇，现在的你，忠诚到底属于谁？”

“您。”

“哦？”

“我的生命和灵魂还握在您的手中。”

“深潭锁不下蛟龙，高山困不住雄鹰，你现在立足的位置相当微妙，成了一个在我们看来相当新奇的博弈场，你在悬崖间玩火，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你怕吗？”

“怕。”

佩拉多的笑声传来，丝丝缕缕的微风拂动暗红的发梢，不断打磨着他的灵魂：“你很聪明，知道面对自己无法抗衡的存在时，诚实比任何谎言更有用，老实说，我从未想过你会有这样的境遇，显然，永夜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看不出的东西。”

“您也看不出？”

“当然，我没法洞悉未来，自然就发现不了最本质的某些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永夜看好你，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看到了未来，看到了薄暮之墙因你而分崩离析。”

暗红心头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佩拉多会这么认为：“没有其他的可能？”

“只有这一个理由。”

“但您并不会杀我。”暗红的语气有些迟疑。

佩拉多因暗红的反应而发笑，但显然少年猜对了：“当然，只要在毁灭前让我摆脱薄暮之墙，剩下的他们是死是活于我何干？”

“我明白，一定尽快为您达成夙愿！”虽然佩拉多没有明说，暗红也品得出那意味——如果在毁灭前不能让佩拉多脱离薄暮之墙，当佩拉多湮灭的时候，暗红自己也绝无幸理。

佩拉多赞许地轻笑：“很好，虽然我可以轻而易举置你于死地，但我可曾用这个来威胁你？”

暗红摇头，在这一点上佩拉多勉强算得上光明磊落，他给了暗红帮助，换来暗红的效忠，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当然他总没忘记过时不时敲打下暗红。

“人心，最难测……不揪着点底牌，谁能保证不会遭遇背叛？但威胁与恐吓给不了真正的动力，只有利益，才能让人倾尽全力。北境的永夜打残了帕米尔的势力，嘿，也怪他愚蠢，聚居若真可行，我们的孩子何必东躲西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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