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房教之也。”衣钵真传,彰彰可考。所以他打算做一部《厚黑学师承记》,说明此中的传授渊源,使人知道黄石公这类人,才能传授;像张良刘邦这类人,才能领悟。——此之谓“知难”。再则刘邦能够分一杯羹,能够推孝惠鲁元下车,其心地之黑还了得吗?独至韩信求封假齐王,他忍不住了,怒而大骂;倘非张良从旁指点,就几乎误事。勾践入吴,身为臣,妻为妾,其面之厚还了得吗?沼吴之役,夫差遣人痛哭求情,勾践心中不忍,意欲允之;幸而范蠡悍然不顾,才把夫差置于死地。你想,就凭刘邦勾践这类人,事到临头,还须军师指挥督率,才能成功。——此之谓“行难”。
因此,他就把“厚黑学”的施行,分出三种步骤:第一步,厚如城墙,黑如煤炭;第二步,厚而硬,黑而亮;第三步,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这三步功夫,也可说是上中下三乘。他说他是随缘说法,时而说下乘,时而说中乘,时而说上乘,时而三乘会通来说,听者往往觉得他的话互相矛盾,其实是始终一贯的。他讲“厚黑学”,虽是五花八门,东拉西扯,但仍是滴滴归源,犹如树上的千枝万叶,千花百果,都是从一株树上生出来的,枝叶花果之外,另有树的真生命在。所以他常引证《金刚经》道:“若以色见我,若以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他更说:厚黑二者,是一物的两面:凡黑到极点者,未有不能厚;厚到极点者,未有不能黑。举例来说:曹操的心至黑,而陈琳作檄,居然容他得过,则未尝不能厚;刘备的面至厚,而刘璋推诚相待,忽然把他灭掉,则未尝不能黑。可见在根本上说,二者是互相贯通的:“厚”字翻过来,即是黑;“黑”字翻过来,即是厚。从前有个权臣,得罪出亡,从者说道:“某人是你的故人,他平日对你很好,何不前去投他?”答道:“此人对我果然很好!我好音,他就遗我以鸣琴;我好珮,他就遗我以玉环。可是他平日既见好于我,今日必以我见好于人,若是去见他,他一定把我缚献于君了。”果然此人从后追来,把随从的人,捉了几个去请赏,这就是面厚变而为心黑的明证。有人问他:也有心黑变而为面厚的吗?他说:有!有!《聊斋》上马介甫那一段,所说的那位太太,就是由心黑一变而为面厚的明证。不过此中有一条公例:“黑”字专长的人,黑者其常,厚者其暂;“厚”字专长的人,厚者其常,黑者其暂。
他如此这般地大说其法,自称教主,自然是惊世骇俗,只有令人怪异。于是友人就善意劝他道:“你的怪话少说些吧!外面许多人指责你,你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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