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讥笑的,有幸灾乐祸的,却惟独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来吊唁亡故之人的。
在那一刻,望着满堂麻木世故的嘴脸,林钰儿突然有些明白,那一天谢安为何哭的那么伤心。
你说,人活一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最后,这样问她。
淡泊出世,说得好听,但人非草石,又哪能没有七情六欲呢?
谢安辞官了,理由是守丧。
官员们都在议论,谢公发怒了,因为恒大人没有出席谢万将军的丧事,谢公忆及恒大司马对谢家所作所为心中气恼,这才辞官不干了。
众人这样猜测不是没有依据,毕竟虽有“守丧”之实,但大都有“夺情”一说。谢安这样强硬辞官虽然恒温不好追究什么,但众人背后难免是要议论的。
可林钰儿知道,谢安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只怕他是察觉道自己留在那恒温手下不过是给他恒温拿着当广告四处招揽人才用的。还不如赋闲在家,留待他日良机,毕竟现在的谢家需要一个可以撑起半边天的人!
谢玄对林钰儿虽依旧十分不满,但心思却变得愈发沉稳起来,每日里大都用心于朝政时局,不然就攻读兵书,这样反而没了精力找林钰儿的不是。
谢道韫似乎也突然懂事了许多,那日丧礼上也以真实身份同那王徽之相见,之后两人也算是开诚布公进入正轨。
就连自小不喜欢读书的宝儿也开始认真地读书写字,不需要林钰儿挂心。柳烟偶尔也会教他些新奇玩意儿,倒也过得平静安稳。
林钰儿却也不是因此就闲了下来,事实上,她开始关注燕国的风声。一切,果然还是依照历史的轨迹开始慢慢打上死结。冲儿他……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帮冲儿渡过那一劫!
……
月色高远,光秃秃的树枝上孤零零窝着几只黑鸦,一阵寒风吹过,树上的乌鸦凄厉地鸣了一声,突然伸出翅膀飞了出去。
林钰儿若是在这里,必定会认出,这便是虎头山,而不远处立着的那个男子便是当日的虎头山大当家。
他今日披着一件黑色长袍,月光下泛着诡异的亮光。银色面具下薄唇挂着一抹淡淡笑容,一双细长的眼眸,泛着明灭模糊的光亮。他仰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眼底,却淌着几分落寞。
“主人。”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垂手而立,低低唤了一声。
银面人拉回了神思,淡淡问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那银面人躬了躬身,这才答话道:“回主人的话,我们一直跟在慕容清身边,不料在冯允拐走丁小北以后,那慕容清竟还有一个医师可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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