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坐下道:“何夫人怎么一个人坐着?”
“你不也一样?”那何夫人笑笑道,面色显得有些不经意,话毕也不再看林钰儿,只转头继续看着亭子下的水池。
林钰儿回头看看,适才自己跑得太快,那小环似乎没有跟上来,此刻空落落的水池畔竟只有她们两人。
她见何夫人出神看着水面,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开口,是要直接问她呢?还是隐瞒下去呢?毕竟,这何夫人是敌是友实在不好琢磨。
却不想那何夫人隔了许久,才悠悠叹道:“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我喜欢一个人。”
“也是,一个人清静些。”林钰儿随口答道,她心里还在想着该怎么抉择。
何夫人笑笑,依旧看着水面,道:“不是为着清静,我只是喜欢孤单。”
林钰儿被她的话吸引,感觉这何夫人似乎有话要说,便静下心来,答道:“有那样的人,喜欢寂寞。”
“我不觉得寂寞,只是觉得,好安静。”何夫人一直抱膝坐着,此刻舒适地用下巴蹭了蹭膝盖,侧脸靠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钰儿道:“你寂寞?”
林钰儿皱了皱眉头,还是坦诚道:“是,我觉得,很寂寞。”
那何夫人歪头看了看林钰儿,然后轻轻起身走了过来,在林钰儿身边蹲下,伸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
她的眼底淌着一种淡淡的又刺眼的忧伤,仿佛暴风雨后,平静的水面下有剧烈的悲鸣声在震荡回旋。又仿佛巨浪过后,沉寂的沙滩,有被侵蚀过后面目全非的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如同佛向人们许诺的那样……”她声音有些含糊,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钰儿不解地看着她,轻轻唤道:“何夫人?”
何夫人淡然地笑了,然后站起来转身指着水面,对背后的林钰儿道:“你觉得蜉蝣是不是很可怜?”
林钰儿起身看去,如玉的水池上,静静地躺着几株不知名的植物。一阵寒风袭来,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微细的波纹。这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蜉蝣?
林钰儿心中疑惑,还未开口,那何夫人竟出声吟道: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何夫人也看《诗经》吗?”林钰儿问道,毕竟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能识字的都没有几个,更不可能晓得《诗经》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何夫人却不回答,拿过石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递给林钰儿道:“此情此景,介不介意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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