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阴森，隆在脸上的阴影仿佛预先投放人间的地狱死气。灰暗，阴冷，潮湿，叫人无由的心里发渗。

林钰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甚至于忘记了自己脸颊上的痛楚，蹙眉紧紧看着安尔道：“你疯了！你以为苻坚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帮到冲儿吗？”

“我没有疯！疯的人是你！”安尔冲林钰儿大吼：“不需要你这个贱人帮忙，我安尔会为冲儿哥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你说我不了解苻坚是什么人？那现在是谁关在牢里，又是谁将要封妃！”

“封妃？”众人不解。

安尔嘲讽地看着林钰儿，脸上再次泛起快意的笑容：“是啊，封妃！想不到吧，我安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没用的小女孩了！苻坚是怎么样的人，你以为你了解多少？了解得比我深吗？”

苻坚是什么样的人……林钰儿垂下眼睑，眼底却写着满满的悲哀。的确，她一点都不理解苻坚，为什么当初要亲手把她推下悬崖，为什么现在又要再重复一次……

她的确输了，在这一点上，她输在太相信自己如今的这张脸，以为苻坚出于怜惜，不会再如当初一样轻易生疑，轻易舍弃。

只是，她倒是忘了。无情，最是帝王心……

“安尔，我承认，你比我更了解他，你才能帮上冲儿。可是……我也死不得。”林钰儿此刻心思剔透，冷静异常。

安尔挑眉：“哦？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就死不得？”

“你以为为什么苻坚顶着那么大压力不直接宣布我是女儿身？”林钰儿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如果我现在死了，他一定会昭告天下，死囚慕容冲女扮男装……你以为冲儿以后要用什么身份出现？”

“当然是燕国二皇子的身份。你休要骗我！只需昭告天下，原来那个慕容冲是假的不就行了？”安尔冷笑。

“昭告天下？”林钰儿嘲讽地看着她：“你到底还是太天真，如今天下看似秦晋对峙，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实则群雄四起，大宝之位，人人觊觎！假的可以说成真的，真的亦可以说成假的！如此一来，是人是鬼，是男是女，不清不楚，又怎能让天下人杰投诚于他？”

安尔听她如此说来，心中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依旧不甘道：“可你如此做不也有损冲儿哥哥的名声？”

“龙阳断袖，不过是虚无传闻，本就不可尽信。便是真有，帝王家谁没有那样的事情？”林钰儿侃侃而谈：“退一万步说，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聪明如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就是想逃过一死罢了！”安尔心中动摇，却嘴硬道：“再说，如今证据确凿，我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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