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巧合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次，她是慕容垂口中安插在燕国的细作……我开始着手调查前因后果，果然，这个女人真的是安尔。

三年前安尔的村子在张平一战中被夷平，这期间似乎还牵扯到玉玺的问题。之后，安尔去了燕国，并且，探子很肯定，这安尔对慕容冲用情至深。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叛燕？”

我好笑地问慕容垂，这个深谋远虑的男人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失误。

慕容垂于是淡淡地笑了，他笑得云淡风气，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洞悉。他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爱着冲儿，并且爱得愚蠢而疯狂。”

我闻言，淡淡合眼，在抬起时，与慕容垂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畅怀大笑起来。我自然是笑他燕国兄弟相争的可悲可笑，而慕容垂又是笑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尔虽然愚蠢，但并不蠢笨。反过来说，她没有智慧，却有小聪明，并且这种聪明因为不计手段而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燕国亡了，比预期中要简单太多。我以为安尔会立刻邀功请赏，可是没有。事实上，她失踪了一段时间。

直到我决定出游巡察的前夕，她才突然回来。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或许她果然有过人之处，总之她认出了我的身份。

她脸上的神情妩媚而又偏偏楚楚可怜，她说，大当家，真的是你？安尔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大当家，阿爹死了，娘也死了……安尔什么也没有了，安尔知道大当家这样的身份只怕会嫌弃安尔，可安尔真的无处可去了……

她哭得如此悲恸，连我都差点被迷惑了。

因为出行在即，我便答应让她先留下，一切待我回来后再决定。然而，这次的出游却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一番风顺。

……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略显燥热的夜晚，桂花树下她单薄的身影好像广寒仙子，好像下一刻就要离开尘世，飘然仙去。

她吟的曲子，新奇而悲伤，一如这倾泻了一天一地的月光，让人忍不住感到一种朦胧的却是揪心的痛。

“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隔着一步之遥，她开口问我，语气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叫人心疼。

沉默，我只能沉默。当一个细作含情脉脉地问你心里是不是有她，我想，除了沉默，还剩下的就只要苦笑阵阵。

可我笑不出来，所以，我只是默默看着她，看她这样处心积虑，又想搞什么花样？

“你心里有我，却不敢信我……一切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她苦笑摇头，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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