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洞口的男子出声唤道，他此刻虽然睁着眼睛，但双目无神，似乎已经失明。

林钰儿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一滴一滴簌簌落下。是冯允，这个人，是冯允啊！

她听小北说过，当初冯允迫于无奈将小北劫持到燕国，而后便一个人离开，话里话外竟然有轻生的意思。而此刻林钰儿在慕容垂那里也隐约得到了验证，她虽然一直不愿正视，但她的确以为冯允已经离开人世了。

然而，此刻故人相见，却已是物是人非，林钰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只能暗自伤神流泪。是哭着责备他不该劫持小北，背叛自己？还是温情脉脉的说上一句“活着就好”？不，此刻，除了流泪，她什么也做不了。

“已经离开了吗？”洞口，冯允蹙眉一笑，然后仰起脸感受着春末的阳光，自言自语道：“快入夏了吗？清儿的生日快到了吗？”

林钰儿含泪看着眼前的冯允，少了往日的杀伐和沉默，此刻的他仿佛山林溪侧的一株楠书，有一种淡雅的木香。

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尽管这个生日其实是属于慕容清而不是她林钰儿的。

冯允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他自小养成的决绝果断却没有让他过多伤怀。微微一笑，冯允凭着感觉朝洞口往回走去。只是他此刻双目失明，没有看见脚下的石子，竟是直接摔倒在地上。

“嘶——”冯允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地上的石子，笑笑道：“老朋友，都几次了，你总是喜欢来这一招吗？”

他正打算就这样赖着不走了，却是有人伸手搀住了他的胳膊。

“月儿？你还在？”冯允被她搀着慢慢站起来，然后叹气道：“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清儿，但她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我愿意帮她向你还债……”

此刻，林钰儿还能说什么呢？她只是蹙着眉头，忍住哭声。

“月儿你哭了？”冯允蹙眉道：“咦？你的面纱呢？”

他伸手竟是要抚上林钰儿的脸颊，林钰儿立刻避开，要知道她脸上没有疤，一碰就会露馅的。

“啊，我，我不是有意……”冯允尴尬的笑了笑，被林钰儿抚着进了洞口，在石床上坐下。

林钰儿看着他，半响，微微叹息，然后抬脚打算离开。

手突然被人抓住，林钰儿愣了愣，看着冯允，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难道说，这个月儿和冯允之间……

“我不是……”林钰儿开口道。

冯允却立刻打断她，他依旧低着头却呐呐道：“不要说话，静静的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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