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看着忽然来到的苻坚，慕容嫣的眼底滑过一丝惊慌。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了，那个林钰儿早就已经离开！所以，他是不是打算报复自己，报复床内侧那个孩子，就像当初对丁小北那样！

她惊恐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习惯Xing地眯起，然后冷笑一声。幸好，他说，滚！

幸好，他说，滚！

慕容嫣闻言脸色神情一滞，然后如蒙大赦。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安睡的水儿，又看了看此刻苻坚看着水儿的复杂目光，然后咬咬牙逃也似地离开了。

偌大的寝宫，许是因为苻坚一年来对燕妃殿的疏离，侍女太监们也都跟红踩白，快入秋的天气了，又是在长安这样偏冷的地方，竟是空落落没有点香，也未有烛火。

月光透过木门上的格子洒落在屋里，淡蓝色的白，让人心里忍不住一种空荡荡起来。

他伸手抱过还在熟睡的水儿，这个孩子总是这么嗜睡，以前是婴儿的时候他没有当做一回事，如今已经两岁多了，竟是这么大动静都吵不醒她吗？

他看着她熟睡中轻轻的抿抿嘴唇，一副请定神闲的模样十分奇怪又十分惹人怜爱，心中的怒意不禁缓了几分。

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他都不想伤害她。

“水儿，原谅爹，爹这么久没来看你，让你受委屈了。”此刻四下无人，他像一个寻常的父亲一样抱着自己的女儿轻轻低语。

天下吗？他曾经以为那是他想要的，他曾经以为自己一生的理想就是掌握好家族的舵手，然后延续他秦家千年的荣誉！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感到如此疲惫。他开始怀念曾经身为东海王的日子，尽管处心积虑，尽管处处受人束缚，可是那样的日子他每天都感到充满斗志和力量。

难道，是他老了吗……

伸手随意抓过垂落在肩头的一路发丝，竟然真的已经显出一丝斑白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却发现怀里的水儿不知几时已经醒了。

小小的水儿在他怀里静静躺着，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显得十分乖巧，隐隐又有一丝怯意。

“呵呵，你的眼神，可真是同你母亲一模一样……”他怜惜地抚了抚水儿的脑袋，道：“钰儿看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说恨我的时候，还是接受我的时候，她眼底总是藏着一抹怯意，她在怕我，你也在怕我吗？”

水儿闻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显然苻坚这番话并不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能听得懂的。

但对这个一年未曾见面的父亲，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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