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你的名字是木槿？”闻声舜华猛地转过身，红唇微张，毫不掩饰她的惊愕。最初的惊愕过后，她漠然垂眸，不吭声。

她总是这般毫不示弱，他该如何是好？走近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问，“不是五儿吗？”

舜华扯了扯嘴角，不无嘲讽地开口。“五儿是夜如初送你的女人，而我是木槿。”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叫木槿。”什么叫夜如初送的女人，听着她这样的语气克制不住愤怒地咆哮。舜华睁大眼睛，踉跄后退。从未见过他这样子，心莫名地疼了。

挥开他的手，倔强地盯着他的双眼，隐藏了内心那一丝丝的懦弱和奢望。她只不过是他毫不在意的宠姬而已。就算是告诉他，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又如何，只会被践踏的更彻底。

“是你从来没有问过。叫小五或者木槿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他竟是一直没有问过，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就是这个名字。也对，甚至他都没问过她的姓氏，是他太忽略。

看着她眼底那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咫尺天涯也许就是形容现在的他们。他有一种靠不近她的心情。夜风吹拂着她的鬓发，看飞扬而起的弧度仿佛可以感觉到发的柔软馨香。拥她入怀，心跳依旧是那般剧烈。“对不起，五儿。不，槿儿是我太大意，竟是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不问不代表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在乎。

舜华浅笑，掩去嘴角眉梢那一丝落寞，平静如水，用漠不关己一般的语气问道。“知道我的名字又怎样？不过是个名字，我说这也是我诌的名字。你何必在意？”

“我怎能不在意，你是我唯一在意的……”君玥双手扣住她的双肩，用力甩了两下。舜华甩脱他的钳制，站立不稳向后跌去。落入水中的刹那，仿佛是回到了置身水牢的那一天。一样的恐惧一样的不甘。她奋力挣扎，在水中扑腾。一下又一下推开靠近的君玥。与此同时，缓步走出湖心亭的尹昀若看见了这闹剧的一幕。站在岸边观望的将领有些也已经跳了下去，不过看情势是不可能有人接近那几乎要溺毙的女子。

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他想都没想纵身跃下水潭，直到水的寒冷提醒他自己有多离谱的时候，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想着下都下来了，顺手就捞了她上岸。意识已然模糊的舜华，只觉闻到一股甜香，温暖的，她渴望的味道。她渐渐停止挣扎，晕厥。

拖着她爬上岸，全身湿透，滴落一滩水。惨白的脸，冰凉彻骨的水。突然感觉到手背一阵滚烫。他低头看见了她眼角迸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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