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拱手:“沈兄。”
沈栩诧异地望着眼前比自己略大的温润少年,亦是拱手为礼,两年前由兄长陪着游兴岳阳楼时,曾与这个名为玄渊的三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然而两年不见,虽是同样的面容,同样的笑意,眼中却分明多了几丝清冷萧瑟。
似乎,有什么东西,已悄然远去。
星月堂建立不过七年,与未晏庄的关系却颇为微妙,这也是大哥至今郁郁的原因。是以他与玄渊虽算得上投缘,却不曾有过深交,加之一向多病,也并无多少机会出门。
而今日……
玄渊看他神色,唇边漾出一抹苦涩笑意。
“在下此来唐突了。接到沈夫人传信之时,萦香正在我二姐处盘桓,当下言定三日后前来。在下本是奉二姐之命出外办事,恰巧遇上大嫂派来沈家的信使,念及二姐曾一再嘱咐需设法缓和与贵庄的关系,故而在下便趁此机会冒昧登门,已先行见过令尊令堂及长兄长嫂。”
沈栩神色恍惚,只是喃喃重复:“三日后……三日后……”
玄渊微微一笑,“萦香是个好姑娘,若然沈兄能与她共结连理,在下定会亲来道贺。”
送至玄渊,沈栩深吸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一方叠得整整这齐齐的帕子打开,伸指拈了两端,置于眼前痴痴而望,动作缱绻而温柔。
帕子中央,紫衣明眸的萦香抱膝而坐,右边两句旧诗清癯秀气,正是自己的笔意。
这一方绢帕,却是大嫂在城中的绣庄特意定制而成的,绣工逼真细腻,直如亲见伊人。
凝目怔怔瞧了半晌,沈栩忽茫茫然笑了起来,那一瞬,苍白瘦削的脸上焕发出些许清澈明亮的光彩。
无论如何,她是愿意见他的。
即使只因为他是大哥唯一的弟弟。
如此,已然够了。
***
三日匆匆而过。
夕阳已没。入夜,萦香轻盈落地,仰望门楹上方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幽幽一叹。
未晏庄。
第一次,来此不是为了他。
拾级而上,夜色空泠。
沈栩拨了灯芯,提笔凝思。
萦香悄无声息,步入书房,侧头一笑,“在写什么呢?”
语声轻柔而自然,仿佛二人早已相识多年一般。
沈栩目光定住,手一抖,笔落纸上,“嗒”地一声倒下。而后一分分抬头,烛光摇曳,萦香浅笑盈盈的文秀面庞似真似幻地浮现在眼前。
“只是……只是几句旧诗……”
他讷讷开口。
萦香轻轻走近,低头一瞧,只见雪浪纸平铺案上,一面已为笔墨所污,一面写了首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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