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晚风柔心田
习习晚风跳过一顶顶军帐顶篷,舒舒地挠上了正在清洗餐后锅碗的一茉的脸颊。近夏的季节在晚间还会有徐凉的晚风来清透白日的温热,惬凉到人们心田。
直到夜挂银月,一茉才清洗完全部的锅碗餐筷,维持了一个多时辰的蹲地姿势让一茉有点直不起腰,本有同在伙房当值的士兵要和她一起清洗的,但被她一人揽下了,他们太辛苦,这些活,她一个人能行,拗不过她,他们只能不拂她好意的去休息。
清泠的溪水在月下泛起银亮的磷光,像极游鱼身上的鳞片,哗哗作响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拭掉额上的汗水,把碗具一一放好到身旁绑在木板车上的大藤框里,幸好今夜月光清亮且这儿离军营也不是太远,不然她就要摸着黑洗完这些碗筷锅具再摸着黑回到军营,无奈地笑着摇头,难道他们这些军营里的碗筷从来都不清洗的?居然会这么脏,让她洗了三天居然还有那么多脏碗。
小心地推着木板车,抬头望月,圆如玉盘的银月正洒着纱一般的晖华,璀璨的星星点点像天女不小心打翻的珠玉盘里的颗颗明珠,缀在黑漆漆的天幕,熠熠生辉,宛与圆月交相辉映。满月,又是十五了呢,记得上个月的十五是师父下山的日子,那天师父还给她带回了一只纸鸢,说到有风的时候,就和她一起放纸鸢,师父还说,师娘生前最爱和他玩的便是放纸鸢。只可惜,那之后就出奇的日日无风,不曾想,这会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师父,师父……泪涌流,怎能叫她不心伤。
箫声在月夜下呜呜咽咽,忽高忽低,婉转悲鸣,似在宣泄内心的愤懑,又似在诉说世间的沧桑,人生的桀骜与悲凉,撩动人的心弦。
又是这个箫声,上次自己离开军营时听到的箫声,是他。放下手中的木板车,一茉的脚步生生循着箫声的方向而去,她想听这凄婉的箫乐,她不懂音律,可她能听出这箫声中的哀伤与爱恨。
一茉被箫声吸引着走到了她被罚跪地的榕树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引人的箫声正是从这棵古树上发出的。借着月辉,一茉仰头看见藏在茂密枝叶中的蓝色衣角,心莫名地猛跳一下,而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聆听这如诉的箫音。
这一刻,一茉的心里,没有不安,仅有被钟离玦的箫声引起淡淡的忧伤,静静地听着,不屈膝,不扣首,不唤声。然而树上的人也好像并未发现她一般,兀自吹箫。
钟离玦并未发现树下的一茉,他仍在为今天进城的一无所获而烦心,他想不透,到底是何人能把他们藏得如此隐秘,他们此行目的到底为何,为何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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