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回 伤痕与温暖
结果,还是睡不着。金亚天只好继续找话。
“穿着软甲睡觉,不觉得难受么?”
“习惯了。”冷竹答道,“父亲大人说,上了战场要随时穿着。”
“这里不是战场,可以不必穿。”
“是。”说完,冷竹望向他,有些疑惑,“现在要除掉么?”
“不必。”金亚天忙说,好像他说晚了点,冷竹就要现场脱衣一样。“你一向是那么听话?”
“我,不是听话。”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她也没有思考过,只是想的什么就怎么答,“我有想做的事情,但是现在还做不了。而等待的日子太漫长,所以,只要不和我的目的相悖,人家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话让金亚天听了,感到一种震撼。她不是精致的提线木偶,她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他忍不住问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报仇。”冷竹说道。他是第三个这样问她的人,她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
“是要替你的生身母亲复仇吧。”金亚天说,“你在山崖之下昏迷时,一直唤着娘亲。”她称菊茉夫人,从来都是叫母亲大人。她心中的娘亲,恐怕只有当今叶皇后恨之入骨的那个关小荷吧。“你娘是怎么死的。”
冷竹不语,但靠着她躺着的金亚天可以感到她更加僵硬的肢体和勃发的杀意。
“若你不想说,便不说吧。”这对任何人,都是太过痛苦的回忆。
金亚天没有勉强,冷竹却慢慢开口了:“是被火烧死的。”
火。炙热,痛彻心扉的疼。冷竹慢慢将左手抚上右肩:“我凡有任何零星的记忆,都是娘亲带着我东躲西藏。大概三岁那年,我们要躲藏的人终于找到了我们。”
“那时候天上劈着旱雷,娘把我藏在了米缸里,自己去对付那些人,接着,就是喊叫……我悄悄顶开了那米缸盖,正好看见其中一人的长刀……”
冷竹说着,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娘倒在地上,那些人在屋子四处放了火,然后就在外面守着。娘拖着满是血污的身子爬了过来,抱住了那米缸,冲着我说,孩子,要听话,不要出来……”
“接着周围就变得滚烫,盖子盖实了,烟进不来,我也出不去。那米缸也变得滚烫,几乎烧穿了我的鞋子,支持不住了,倒靠在了那米缸壁上……”
“等我转醒,米缸已经凉了下来,而我的右肩已经粘在了那缸壁上。我咬牙撕离了那些被烧焦的血肉,推开了盖子,和已经烧焦的,娘的尸体……”
冷竹的声音已经战抖起来,仿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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