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钱蔚然,月湖经不住问;“娘娘要去趟元烈殿吗?”沈涣栀摇了摇头:“此时本宫去只会徒添伤悲,还是明日吧。”
轻轻一声叹息,来得轻渺而随风逝去。
第二日晨起梳妆罢,月湖正进‘门’,对着沈涣栀道:“回娘娘,白贵妃那边儿已打点好了。”沈涣栀嗯了一声,然后回眸问道:“白贵妃可有说什么?”月湖嫣然一笑:“贵妃请您去她那儿坐坐呢。”“宁心轩?”沈涣栀摇了摇头,那个地方她本是踏足过的,清雅却简陋。
“奴婢也觉得那儿不是个会面的好地方,白贵妃又向来是个不饶人的……那儿地又偏。”沈涣栀想了想,道:“如今既没有别的办法,去也无妨。好坏大年夜总是要大办一番的,我只是一个昭仪,又没有统管后宫的权利,若大肆动手反倒惹人非议,只好拉上白贵妃与薛昭容一起,方才能掩人耳目。”月湖点头:“娘娘您说的在理。”
理谁不明白?真正落实下去却是千万般难。
手指落在细润的‘玉’如意上,沈涣栀抿笑:“白贵妃那边,你瞧着如何?”月湖心领神会,窃笑道:“回娘娘,大不如前了。”“怎么大不如前法?”沈涣栀饶有兴味。
“宫里‘阴’‘阴’冷冷得很,桌儿上连壶热水都没有,宫里的宫人也不知零零散散去了哪儿了。”
冷哼了一声,沈涣栀曼笑:“许是白贵妃嫌烦,把她们打发出去了。”
月湖幸灾乐祸道:“哪儿啊,从前那一个个上蹿下跳的,白贵妃可不烦呢。”沈涣栀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也容道:“她既已成了这幅模样,你我倒没什么可以再去踩上一脚的了。给我拿件儿衣裳,宁心轩去吧。”
月湖收敛了带着狂意的神‘色’,正‘色’道;“是。”
宁心轩中果然是冰冰凉凉的,冷气几乎钻入骨髓。月湖小声道:“这件儿兔皮斗篷是钱蔚然孝敬来的,娘娘穿着可暖?”
沈涣栀勉强笑笑;“在这样的地方,恐怕穿的再多也暖不了吧。”月湖也叹道;“是了,这儿连太阳都照不进来呢。”
白毓依然蜷在贵妃榻上,身上一件儿衣裳也未披,如墨青丝垂散着,脸上浅白,未染妆容,似弱‘花’般招人心疼。沈涣栀几步走近,白贵妃双眼微合,似未曾察觉。
“贵妃娘娘金安。”沈涣栀轻声,却并未行礼,直身而立。
白毓终于睁眼,眸间满是血丝,写满了疲惫,“放肆。”她轻声烦躁,沈涣栀一双杏眸圆润如‘玉’,清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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