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发出“噗”的一声响,子弹擦着谈溦溦的耳垂,射进了床垫里。
谈溦溦的左耳垂被子弹擦伤,火辣辣地疼。
“脱!”尽管她的耳垂已经渗出血来,可是朗如焜好像没有怜惜之意,将刚刚射出子弹的火热枪口重新压在她的胸口上。
谈溦溦受了惊吓,心脏几乎都快跳出胸腔来。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场羞辱,她决定承受。
见她把自己摊成死人状,朗如焜大为光火。
可是她没有喊痛,她只是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凉凉地说:“你也不赖嘛,面对自己痛恨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反应。”
朗如焜本来心稍稍地软了一下。可是她的话,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心里,他将牙齿一错,看着她痛得拧起眉来,他才觉得稍稍解了恨。
谈溦溦把那火辣辣的痛楚忍下,微微睁了眼睛,淡漠而鄙夷地斜瞄着他,说:“拜托,你能不能把枪放下,我不会跑的,我看你挺激动的,别失手走火打中我哦,我还不想死呢。”
朗如焜今天抱定了教训她一下的决心,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受教!
哪有女人在这种状况下,会像她这么淡然无事?她不是应该哭泣吗?她不是应该求饶吗?她为什么不向他认错?
朗如焜气得青筋暴跳,她让他放下枪,他偏不放,他偏要用枪指着她,他说:“枪走不走火,就看你的运气了!”
看到她嘴唇都快咬破了,却仍然在绷着,不禁恼火,抬手拍了一下。
那“啪”的一声脆响,令谈溦溦倍感屈辱。她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但她倔强地不出声,用这种时刻最不该有的沉默,来对抗朗如焜对她的侵犯。
朗如焜气极,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噗”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出来,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钻进谈溦溦的左侧上臂。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谈溦溦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谈溦溦松开已经咬破的嘴唇,清冷的目光从她含着泪的眼睛里射出来,落在朗如焜的脸上:“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
朗如焜甩手将枪丢到一边,右手正压在她左臂的伤口上。看着她痛得脸色发白,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他恨她,更恨自己竟然还在心疼她。
“谈溦溦!”他叫她。
她不应。
一刹那,恐惧像一只大手,抓紧了他的心。他赶紧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才稍稍松了一口气。